湯匙落在白瓷碗上,發出令人耳膜都為之一顫的聲音。
嶽檸歌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二孃,人在做,天在看,你覺得紙包得住火麼?”
她幹淨而純粹的笑竟讓李滄荷生出恐懼來,嬌軀也忍不住顫了顫。
李滄荷後來仔細一想,到底是她低估了嶽檸歌,從一開始就用“鄉下人”給嶽檸歌打上了標簽,以至於這好些個月營淄城裡面風雲突變她都未曾知曉。
不知不覺,嶽檸歌竟然在營淄城站穩了腳!
嶽檸歌走出膳廳的時候,身後還飄來李滄荷委屈到不行的哭聲。
她冷笑著,裝柔弱,過時了。
嶽檸歌馬不停蹄地收拾了東西,帶著燕舞風風火火地離開了嶽府。
既然這裡沒有她要找的東西,她何必浪費時間。
收拾李滄荷,有的是時間。
她回到嶽府的時候,時候正早,恰好遇上姜即墨出門去廷尉府。
“喲!怎麼,又回來了?還以為你樂不思蜀呢?”姜即墨看戲似得看著嶽檸歌,眼底充斥了戲謔。
嶽檸歌翻了個白眼:“怎麼著,是最近營淄城死的人不多,你閑得慌?”
姜即墨啐了一口:“你好好地祝福我成不?”
嶽檸歌懶得理他,徑自回了府,同長公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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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的元帥府,一片祥和。
只是芳華苑內,陣陣唉聲嘆氣。
阿渲燉了燕窩給嶽錦繡補身子,眼見她愁緒滿面,有些費解:“小姐,你有心事麼?”
嶽錦繡怎麼能不愁?
都進了魏閥的門半月之久,魏淵只是偶爾過來看看她,所謂的肌膚之親不過是摟摟抱抱,連滾到一起都不曾過。
再這麼下去,肚子還不得穿幫?
嶽錦繡看著燕窩,毫無胃口:“我不想吃,你自己處理了。”
“小姐,你再怎麼心煩,也不能餓著肚子裡面的孩子呀。”
孩子?
不提還好,一提嶽錦繡的火氣就躥上來了:“我要這肚子做什麼!我……”
“小姐!”阿渲趕緊安慰道,“小姐想想,若不是有了這個孩子,嫡小姐怎麼可能被你打敗呢?這孩子,是老天爺開了眼睛。”
嶽錦繡只想呵呵兩聲。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孩子就算在,那孩子的父親都不在,這還不如在嶽府時候,我悶得慌。”
“等孩子生下來,小姐母憑子貴,就不會再這樣了。”阿渲安慰著,也想著嶽錦繡一人得道,能夠帶著她雞犬昇天。
只是她不懂嶽錦繡的苦楚,越是安慰,越是嚮往前程,嶽錦繡的心情就越是複雜。
嶽錦繡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去告訴我娘,我要見她。”
嶽錦繡不是正房夫人,不能隨隨便便出門,也沒有什麼三朝回門的說法,所以到魏閥這半個月來,她還沒有見過李滄荷,沒有人給她出過主意。
阿渲應了一聲便是出去了。
約莫到了下午,李滄荷才滿臉的高興,登入了魏閥的門。
嶽錦繡屏退了左右,並不打算接李滄荷興致勃勃說的那些諂媚話,徑自道:“娘,這可怎麼辦呀?少將軍近些日子和我都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