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忘記。
基於此,他也不願意將嶽檸歌送回鄉下。
嶽檸歌有些微愣,在她的記憶之中,嶽峰這十四年來從未到鄉下來看過她,就連每月的生活費很多時候都給不夠,還得嬤嬤種些蔬菜來自給自足。
這樣的父親,根本不能稱為一個好父親。
就在方才,她都以為嶽峰會說出讓她回鄉的話來,只是嶽峰的話不僅僅繞過嶽檸歌一個覺得驚訝。
“老爺!”李滄荷最先回過神來,她跪在地上,拉扯著嶽峰的衣角,楚楚可憐。
“老爺,你就不管咱們的錦繡了嗎?錦繡現在身子羸弱,怎麼能夠受得了煞氣!棺材子她……她不祥呀!”
“姐姐怎麼說的,嫡小姐來府中這麼久,也沒見人生過什麼大病,棺材子一說,純屬無稽之談。”
二夫人振振有詞,“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既然大家都問心無愧,何必怕棺材子!”
二夫人的口才甚好,一下子嗆得李滄荷說不出話來。
不過李滄荷轉念便是道:“可她頂撞王後娘娘,不是正被長公主軟禁嗎!”
二夫人沒有開口,嶽峰卻是道:“檸歌,你先回房間去,這裡烏煙瘴氣的。”
嶽檸歌嘆了口氣:“爹,有些事我想二孃是誤會了。”
李滄荷忽然就將目光集中到嶽檸歌身上來,嶽檸歌這才緩緩地問道:“誰告訴你,我被長公主軟禁的?”
二夫人口快:“長小姐說的呀!”
她彷彿嗅到了什麼陰謀的味道,有時候她很確定,嶽檸歌不是個軟弱的膿包。
一下子,李滄荷的臉色就煞白了。
嶽檸歌道:“我並沒有被長公主軟禁。”
“你胡說!”李滄荷針鋒相對,“若是你沒有被長公主軟禁,怎麼會住在長公主府上,可別告訴我,是長公主喜歡你!”
她微微一笑,幹淨而明朗:“不巧,正是長公主喜歡我。”
“一派胡言!”李滄荷仰起頭來,對上嶽檸歌一雙略顯狡猾的目光,忽地才發現自己還跪著。
她竟矮人一等!
李滄荷趕緊站起身來,垂眸俯視嶽檸歌:“簡直是一派胡言!”
她重複著,試圖讓自己的其實更迫人一些。
嶽檸歌並不打算和李滄荷多言什麼,時辰也差不多了,該來的人也該到了。
這時,門外的守衛匆匆來報:“老爺,宮中的宋禦醫來了!”
“禦醫怎麼來了?”嶽峰都覺得很詫異,“快,快快引宋禦醫進來。”
不一會兒宋禦醫便是來了,嶽峰大步迎了上去:“宋禦醫怎麼來了寒舍?”
宋禦醫道:“侍郎大人好福氣,生的這樣一個好女兒,微臣是特意來瞧瞧您女兒的。”
他這話模淩兩可,聽的李滄荷心花怒放,婀娜多姿地擺著腰身走了過去。
“真是王恩浩蕩,宋禦醫,我家錦繡正說肚子疼呢!她可懷著魏閥的骨血,可不能出半分差錯!少將軍真是想的周到,王後娘娘真是思慮的周全。”
宋禦醫一愣,又朝裡面看了過去,但見嶽檸歌正平靜地看著他。
宋禦醫快步走了過去,沖嶽檸歌作揖道:“嶽小姐,微臣來的有些遲,還望恕罪。”
宋禦醫這一拜,卻是讓整個嶽府都炸開了鍋:宋禦醫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