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傍晚,晚霞甚好,只可惜魏淵的臉色不大好。
西寧鎮雖然只有五百多人,可大多數都是幫派高手,他只帶了五十人的虎賁營而來,起初還是鬥志滿滿,到後來也就偃旗息鼓了。
潛藏在暗處的幫派好手一湧而上,很快虎賁營就招架不住,他也連連後退。
只是魏淵萬萬沒有想到,他敗退的狼狽竟然被他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給看到了。
魏越澤沒有騎馬,可就是他往那地兒一戰,也會讓人多瞧幾眼,早就有了定論。
禤甲軍的訓練有素不是虎賁營可以比的,所以當禤甲軍一來,虎賁營好些將士都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態來,實在是將魏淵的臉打的響亮。
燕舞一眼便是看到了嶽檸歌,當下驚呼一聲:“小姐!”
燕舞快步跑了過來,一把將嶽檸歌抱住:“小姐,你去哪兒了,嚇死奴婢了!”
“我就算沒被人砍死,也會被你勒死的。”
嶽檸歌張大了嘴巴,一點兒也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讓魏淵和嶽鶴鳴都忍不住皺眉。
魏越澤冷冷地發號施令:“不得傷及百姓,異動者綁了。”
禤甲軍動作很快,不出半個時辰西寧鎮又恢複到以往的平靜,只是那些所謂“異動者”不過是幫派人士,他們要為自己死去的同伴討個說法,自然這個矛頭又指向了魏淵。
魏越澤走到魏淵的面前,冷哼一聲:“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任意妄為。”
“你憑什麼說我!”魏淵不服氣地說道,“你不過是個野種。”
“就算你是嫡子又如何,我是朝廷封的將軍,你呢?”魏越澤道,“帶著區區幾十人就要逞英雄,搞的西寧鎮亂七八糟,我看你回去怎麼和父親交代!”
他這步棋倒是下的很好。
魏淵恨得牙癢癢,他本來就來淌這趟渾水的,就是……
魏淵扭頭,惡狠狠地等著嶽鶴鳴。
就魏淵這個簡單的動作,嶽檸歌作為旁觀者已經知道了。
魏淵此次的行動,應該和嶽鶴鳴有關。
“嶽鶴鳴來西寧鎮只怕另有所圖吧,反正他一定不會是為了救我而來。”嶽檸歌想。
嶽鶴鳴倒是有風度,他沖嶽檸歌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和她打了個招呼,緊接著又對魏越澤抱拳道:“見過魏將軍。”
“你們都是在聖域學院讀書讀傻了?”
魏越澤故意加重了“學院”二字,挑動了魏淵心中最不快的地方。
尋常時候,就是魏夫人也喜歡只說魏淵去聖域修行了,而會將“學院”二字自動摒棄,畢竟聖域和聖域學院是兩個不同的地方。
再說了,每每一提到學院,魏淵就會想到當年他被天道院拒收的事情,如此難堪!
“你還不趕快帶著你的人滾出西寧鎮,難道還打算做什麼嗎?”魏越澤冷冷地說道,眼底充滿了鄙視。
魏淵咬牙切齒,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魏越澤及時出現,只怕他現在自身難保了。
誰會想到,這群刁民也會造反!
嶽鶴鳴倒是個識時務者,他笑道:“少將軍,既然西寧鎮的亂已經定下來了,不如咱們就回營淄城了,也好同魏夫人回稟情況。”
他這簡單的幾句話卻讓嶽檸歌微微眯起眼睛,這家夥,不簡單呢!
嶽檸歌察覺到的事,魏越澤也自然察覺到了。
起初還以為嶽鶴鳴只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沒想到還是個耍陰招的人。
眼下他們回了營淄城,只怕要顛倒黑白,將此地的亂全都嫁禍到魏越澤身上,屆時又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來。
“哎喲!”嶽檸歌心生一計,卻是整個人都掛在燕舞的身上,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