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去問問老爺,看他是怎麼想的。”李滄荷道,“我想,他應該不會將賭注只壓在一個人身上。”
李滄荷算的不錯,在她正打算去書房找嶽峰談談的時候,已經看著嶽峰將寫著嶽錦繡名字的摺子送了出去,這個時候嶽錦繡的心裡才算是落下一塊大石頭。
嶽錦繡的如意算盤終於是打響了,到了傍晚時分,禮部差了人來送邀請函,那函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嶽錦繡”三個字,她笑靨如花,連連謝了父母,又興高采烈地去挑選明日要穿的衣裳了。
嶽峰這幾日都愁眉不展的,李滄荷看了也覺得有些心疼。
這麼多年的夫妻,若是說當初因為錢權她才頂著無名無份的壓力跟了他,但日久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李滄荷總算是記得嶽峰的好,見嶽峰不舒服,李滄荷也跟著不舒服。
“老爺,你就不用愁了,說不定檸歌是想鄉野的那個嬤嬤了,來不及給咱們說一聲才走的。”李滄荷早就打好了主意,想好了說辭。
營淄城距離鄉下騎馬最快也得三天,一來一回也就六天了,這些天只要不派出人尋找,嶽檸歌一定沒有活路。
都怪她當年太仁慈了,放虎歸山,將那個襁褓裡面的嬰孩送走,若是再狠些心腸將嶽檸歌捏死在襁褓裡面,就沒有今日的種種了。
“她不會這般不懂事的。”嶽峰擔憂地說道,“萬一是遭人綁架了呢?”
提到綁架的時候,李滄荷假裝害怕地捂著嘴巴,然後又惺惺作態地說道:“老爺不會的,若是綁架,綁匪早就來信了,你瞧這些日風平浪靜的,定然不會是被綁架了。”
如此一說,嶽峰的心倒是安了下來。
嶽峰道:“但願如你所言,她是回鄉下了。”
嶽峰還打算藉著嶽檸歌往上爬呢,若是嶽檸歌成了魏閥的少夫人,他的前途也不可限量。
李滄荷生怕嶽峰心中有疑,夜間又使出了渾身解數讓嶽峰起不來身,終究是雲雨之後再想不起女兒生死的事情了。
天色剛剛一亮,嶽錦繡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府,大清早的街上也沒有什麼人,她坐在馬車裡面搖搖晃晃的,想象著自己今天的出彩就忍不住笑出聲來,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輛全黑的馬車和她的馬車相對而過。
“公子,是嶽府的馬車。”顧平平淡地說道。
魏越澤微閉著眼睛:“一股庸脂俗粉的味道。”
顧平呵呵一笑,眼下在公子的眼中,只怕也就那位主兒的味道要好聞些。
昨天魏越澤才去辦了一件事,精神頭並不是很好,所以顧平沒有多說話只是自覺地趕車。
很快,顧平便是將馬車停到了嵌稷山腳下的一處隱蔽的地方。
魏越澤自己下了車,然後就往山上走,顧平在此處等著。
一路走來都能夠看到級別不算太高的魔怪屍體,從時間上來看,死的久的那些生前受了不少折磨,殺它們的武者並沒有做到一擊即中,而新死的,卻是死的痛快一些,這讓魏越澤十分欣慰。
走到山洞,魏越澤還沒有來得及出聲,便是利光朝他雙眸直逼而來。
那些死的痛苦的魔怪屍體,有些是被刺盲了雙眼然後再被割喉的!
魏越澤錯身一閃,將嶽檸歌的手腕窩在手心裡面,調侃道:“怎麼,我才剛剛為你辦了一件大事,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你查到是誰綁架我的?”
“這個還用查嗎?”魏越澤呵呵一笑,“除了嶽夫人和嶽長小姐以外,你還得罪了誰?”
嶽檸歌沒有說話,原來這家夥一直都知道。
“你就不問問我辦成了什麼大事?”
“有什麼好問的,總不會你將她們給殺了。”嶽檸歌冷冷地說道。
魏越澤將一個信封給取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給你一個和嶽錦繡當面對質的機會。”
嶽檸歌無奈苦笑:“當面對質又如何,李滄荷那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說不定又拿我是棺材子的事來說事。”
事實上,嶽檸歌並不喜歡別人用棺材子來說她,那不僅僅是對她的侮辱,更是對她娘親的一種侮辱,畢竟這具身體是從娘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容不得人侮辱她娘親。
“再說了,就算我爹知道了李滄荷和嶽錦繡綁架我,那又如何,家醜不可外揚,你以為誰能為我做主?”
“麗貴妃為你做主。”魏越澤揚了揚手裡的信封,嘴角的邪魅讓嶽檸歌有些不解。
嶽檸歌伸手從魏越澤手裡將信封給拿了過來,輕輕地將其開啟,裡面卻是一張朱紅色的邀請函。
“按理說,清華宮的晚宴是有等級限制的,嶽峰這種禮部侍郎級別,家中只能有一個女眷參加,賀平打聽過了,今年仍然是嶽錦繡。”魏越澤笑道,“所以,我特意去請禮部尚書大人,將嶽檸歌你以魏閥未來的少夫人報上去,對付嶽錦繡應該比李滄荷要簡單點,我對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