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將那匕首握在手裡,心道:“魏越澤,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匕首又送回我手裡。”
嶽檸歌走了兩步,這衣袍實在太過肥大,她穿在身上實在是一種束縛,嶽檸歌想了想,用匕首將衣袍的下擺給割斷,露出一截滾圓的小腿肚來。
幸好她這是在山裡,若是在營淄,指不定被人說叨成什麼樣子,至少是傷風敗俗的。
她走到山洞口,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便是停了。
“真是奇怪了,難道他還要和我玩捉迷藏?”嶽檸歌冷冷一笑,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魏越澤是什麼人,就算她不用深入瞭解,但也可以摸到一點門路,他那種人豈會有孩童的心思。
這嵌稷山裡,若不是魏越澤,難道是……
登時嶽檸歌警鈴大作,他才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魔怪?
一想到方才偷月鼠那種惡心的模樣,嶽檸歌就忍不住想問問蒼天——你是專門和我做對麼!
事已至此,逃避是沒用的,與其在這山洞躲著坐以待斃,不如走出去放手一搏。
嶽檸歌看著手中精光大甚的匕首,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朝外面走了出去。
此刻正值夕陽西下時,灰濛濛的天讓她的心髒忍不住多跳了幾拍,握著匕首的手也冒出了些細汗,掌心裡面滑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離開了火堆,外面的寒風趁機而入,嶽檸歌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該死的!
嶽檸歌低聲咒罵,然而就在她打了噴嚏之後,樹林又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嶽檸歌渾身不自在。
“咚!”
重物落地的聲音?
嶽檸歌吞了口唾沫,然後又往後面看了看,那堆火還能再烤制些什麼肉類。
在吃肉的和危險這二者權衡了下,嶽檸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吃肉。
握著匕首,嶽檸歌單槍匹馬地就朝外面走了過去,只是當她走到樹林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什麼可食用的畜生,唯有一個人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眼皮微抬,卻有筋疲力盡地說不出話來,在看到嶽檸歌的時候,那個人便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嶽檸歌看著那個人,都渾身是血了,這還活的了麼?
活不了就不救了。
嶽檸歌轉過身去不打算管這樁閑事,可剛走一兩步,嶽檸歌又忍不住回頭去看了一眼那個躺在地上的傷員,就這樣袖手旁觀算不算草菅人命?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是救他一救。
嶽檸歌費了九牛一虎之力終於是將那個渾身是血的人拖進了山洞裡面,見他渾身是血,嶽檸歌也簡單地翻了他的衣物,卻發現這個人身上有很大一部分的血竟不是他自己的。
“是和魔怪打了一架麼?”嶽檸歌自顧自地說道,“既然沒有受傷,怎麼會暈呢?”
“餓……”
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從男人嘴巴裡面發出來的時候,嶽檸歌都覺得匪夷所思,都暈倒了還知道餓?
只可惜兔子肉都被嶽檸歌吃完了,剩下的就只是一堆骨頭,總不能給人吃骨頭吧。
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既然她救了人,那就給人一口吃的,萬一有朝一日人來報恩呢。
嶽檸歌有了這樣的打算,又握著匕首走出了山洞。
有了第一次出洞的經驗,她顯得要從容一些。
看來魏越澤到底是這兒的常客,周圍都沒有什麼魔怪出入,有的那也是偷偷摸摸的,沒有什麼直接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