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將嶽峰送到門口,聲音清甜:“爹,您慢些。”
嶽峰心中一顫,猶記得當初嶽檸歌的母親也是這般送他出門的,可惜……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當初嶽峰雖然和李滄荷茍合,但好歹也是真心愛過嶽檸歌的母親。
這十四年,他不曾見過這個女兒,可今早的嶽檸歌的小小舉動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溫暖。
嶽峰輕輕點頭,又囑咐道:“你初來乍到,你娘和你姐姐都不大適應,有什麼事,你忍忍。”
嶽檸歌嘴角輕輕一揚:“女兒知道。”
忍字頭上一把刀,她如何能忍。
倒是這個好父親,竟然教自己的嫡女處處忍讓,這樣下去,她威信何在?
將嶽峰送出門去,嶽檸歌並沒有回飯廳,反而是自己回了房間,她在廚房已經用過早點了,何必送羊入虎口,讓李滄荷又想法子折磨她一頓。
嶽檸歌回到房間後,趁著李滄荷和嶽錦繡在飯廳盤算的空蕩小憩了一會兒,算是補了個回籠覺。
可也只是一會兒,她就睡不著了。
“嶽峰得有多大的能耐才能將長子送往聖域。”嶽檸歌知道,嶽府長子眼下正在聖域修行。
聖域……
魏閥的少將軍,她的未婚夫好似也在聖域呢。
嶽檸歌沒有再多想什麼,只是隱隱地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嶽檸歌算了算時間,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這才剛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嶽檸歌嘴角微不可見地往上一揚,臉上卻是一臉呆萌。
她拉開房門就聽到嶽錦繡的聲音傳來:“賤人!”
嶽檸歌繼續呆呆地看著她:“姐姐來這兒所為何事?”
她依舊好脾氣的樣子讓嶽錦繡恨得牙癢癢。
嶽錦繡伸出手來,一個耳刮子就朝嶽檸歌的臉上扇去,然而那一聲“理所應當”的脆響卻沒有在嶽檸歌臉上綻放。
嶽檸歌早就猜到嶽錦繡來者不善,就在嶽錦繡揚手的一刻便是往後一退,做出害怕的表情:“姐姐為何要打我?”
“我打你,你還敢躲!”嶽錦繡更是一肚子的火氣,她憤憤地說道,“你個小賤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蒙騙了將軍夫人,讓將軍夫人同意了婚事!好呀,難道有了魏閥撐腰,你就目無尊長了!”
嶽檸歌歪著腦袋:“姐姐在說什麼?目無尊長?”
嶽錦繡一愣,又聽的嶽檸歌緩緩開口:“嶽府之中,父為長,嫡為尊,姐姐早膳時候目無長,當下又目無尊,怎的說是檸歌目無尊長呢?姐姐可別顛倒黑白啊!”
嶽檸歌說的頭頭是道,讓嶽錦繡啞口無言。
這賤蹄子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大道理!
嶽錦繡深吸了一口氣,作勢就要打嶽檸歌,後者卻是慢悠悠地說道:“姐姐想打我,在我身上留下什麼淤青麼?”
“你以為父親知道了會偏袒你麼?”嶽錦繡怒道。
這麼多年,她在嶽府裡面作威作福誰都管不著她,時常欺負二房三房的嶽峰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不信,就這個鄉野的丫頭一回來就能夠奪得她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