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呃,謝什麼?不對,你是不是在反諷我?要我對你說謝謝?”
華影抬頭瞪江聲:“你這個人太陰謀了點。”
江聲彎了彎嘴角,他的眼神澄澈而和煦:“不,我是謝謝你在剛才的會議上支援我。”
華影把江聲想得太複雜,像江聲這樣的情商還會反諷?
他是個直接的人啊, 直接到錯了就是要不顧情面的指出,直接到感謝就要認真當面的好好的道謝。
所以他又說了一邊:“謝謝。”
這時候輪到華影不好意思了,偏偏頭:“沒事沒事,一句話而已。我還要謝謝你, 幫我把解約金付清了。”
“嗯。”他低低應了聲。
“所以,你還好?沒有要暈倒?不用硬撐啊。”
江聲將手放在後面,
“沒有,我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我以前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華影舒了口氣,點點頭。
安靜的走廊,窗外飛過一架飛機。
沒人人發現江聲背在後面的手,微微的顫動,他捏緊了握成拳。
他從小比其他孩子意識敏感。
在孤兒院的時候,那麼多孩子聚在一起,吃喝拉撒,沒有父母自然院裡的阿姨也不會過於督促他們,手不洗不會有人檢查,流鼻涕了也沒人跟著擦。
很多的孩子都是有唐氏綜合徵被丟棄的,並不是不愛幹淨,而是根本沒有意識。
阿姨害怕他們亂跑跌著碰著, 把幾個孩子用粗點的繩字每人一隻腳綁在一起,大家就都跑不遠。
口腔中撥出的熱氣,身上潮濕的汗液,面板滑膩的觸感,對江聲來說都是難以逃脫的噩夢。
長久的陰霾,即使他思想覺得自己可以了,身體似乎也不行。
江聲松開手,理清了思路,正想開口解釋。
走廊盡頭,李漢卿抱著一個醫藥箱沖了過來:“我來了,醫用酒精,碘伏,創口貼,繃帶……你要哪個?”
他開啟醫藥箱。
江聲走到醫藥箱面前,修長的手拿起一個巴掌大的創口貼,撕掉背面的膠貼,一下子貼在李漢卿的嘴上,
他還很認真的把邊角壓壓好,走了。
“嗚嗚嗚”李漢卿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