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斯年把關瓊枝半抱著站起來,“關小姐沒受傷。”
關瓊枝紅霞滿面,羞澀地不敢抬頭看站在吧臺外的趙桓山。
趙桓山闇昧地神情,手握成拳,掩住嘴,似笑非笑,“抱歉,我打擾四少和關小姐。”
關瓊枝有個地縫能鑽進去,雪白的脖頸染了紅,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方斯年笑罵了句,“滾一邊去。”
湯玉麟走過來,“四少,有幾個活口,我看問不出什麼,他們都是亡命徒。”
趙桓山道:“四少帶關小姐回去吧,我看關小姐好像嚇到了。”
這時,躲在吧臺下的酒保爬起來,他最慘,心疼這位小姐砸了不少好酒,還要目睹兩人親熱過程,酒保的心是忽冷忽熱,忽上忽下,飽受折磨。
他不敢對神情冷峻的方斯年要賠償,跟關瓊枝絮叨,“這位小姐,你看我這餐廳裡好酒你砸了,總有個說法,掌櫃的家裡有事不在,這個損失我包賠不起呀。”
湯玉麟看現場清理屍首的警察,他發現有兩個刺客被酒瓶破碎的玻璃紮傷,觸目驚心,酒保一番話,似乎明白了,看著關瓊枝校服上濺了星星點點的酒水,微微驚訝的神情,“關小姐真機智,沒想到關小姐這樣柔弱的女子,力道不小,很有準頭。”
方斯年把關瓊枝帶向自己的懷裡,豈止是機智,臨危不懼,這份膽量可不是一般女子具備的。
他看一眼警察正抬走的地上重傷的刺客,尖利的玻璃瓶深深地紮入一個刺客的咽喉,割斷動脈,位置準確,眯眼注視了半秒,低頭看懷裡的關瓊枝,眼神有點複雜,只一瞬間,便被溫柔覆蓋。
警察頭目走過來,對方斯年畢恭畢敬,“方四少受驚了,在我們警察署的地面上發生這種事,我表示非常抱歉,這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一定查清刺客的身份,給方四少一個交代。”
方斯年淡淡地說;“錢隊長和弟兄們辛苦了。”
“不辛苦,執行公務,應該的。”錢隊長點頭哈腰地說。
湯玉麟說;“錢隊長來得好快,比我們快了一步。”
錢隊長諂媚的笑容,“聽報說方四少被刺客襲擊,哪裡敢怠慢。”
方斯年對湯玉麟說;“一會處理完,好好安排錢隊長和弟兄們。”
“謝方四少,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錢隊長恭送方斯年攜著關瓊枝離開現場。
餐廳地上屍首橫七豎八,警察正清理現場,死者用擔架往外抬,方斯年和關瓊枝經過,方斯年用手虛虛地捂住她的眼睛,關瓊枝長睫毛顫動,輕輕地掃在他手掌心,方斯年有幾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