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人讓到裡面一間屋子,這家粥鋪小,看著潔淨,屋裡溫暖,關瓊枝把身上西裝拿下來,跑堂的小夥計趕緊接過掛在衣架上。
掌櫃的小聲問方斯年,“這位小姐是四少的女朋友?”
關瓊枝聽方斯年說;“我妹妹的同學。”
“這位小姐這麼漂亮,我以為是四少的女朋友。”掌櫃的看著她笑眯眯的,“四少今天喝什麼粥?”
方斯年示意,“問關小姐喜歡喝什麼粥?”
關瓊枝說;“隨便什麼粥都行。”她吃東西不忌口。
掌櫃的殷勤地介紹,“今天的雞肉粥剛煮出來,在爐子上喂著。”
“那就來一碗雞肉粥。”關瓊枝沒什麼胃口,畢竟不久前聽說一個姑娘因為自己死了,心裡不舒服。
掌櫃的對方斯年說;“四少喝什麼粥?”
“我也來一碗雞肉粥。”
兩碗雞肉粥掌櫃的親自端來,“今天這粥火候正好,小姐頭一次來,嘗嘗小店的手藝。”
掌櫃的看似跟方斯年很熟,掌櫃的下去,關上門,幾個保鏢守在門口。
肉粥噴香撲鼻,熱氣騰騰,關瓊枝本來沒什麼胃口,勾起食慾,方斯年說;“這裡的粥土灶上柴火慢慢熬,入味,這個粥鋪清朝就有了,掌櫃的人實誠,從不偷工減料。”
關瓊枝拿勺子舀了一口濃稠的粥放進嘴裡,雞肉融在粥裡,米香肉香,入口即化了。
“這粥做得真好。”
她又舀了一勺。
方斯年喝了幾口粥,看對面的關瓊枝臉色不像進門時蒼白,屋裡溫度高,喝熱粥,她面色雪裡透粉,問:“上海的冬天你剛來不習慣,新洲冬天很冷嗎?”
她在新洲沒有過一個冬天,方斯年派人調查自己,大概已經對她的身世瞭如指掌,沒必要隱瞞,關瓊枝淡淡地說;“我到新洲,還沒有過冬天,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母親死了,我當時年紀小,受了很大的刺激,無法面對,我舅父把我領走了。”
方斯年看著對面的女孩說起往事,眼眸暗淡,“對不起。”
關瓊枝搖搖頭,“沒關系,我現在已經走出來了,舅父帶我走後開始兩年,我每天半夜都被噩夢驚醒,整夜睡不著,後來慢慢挺過來了。”
她說的是實話,只是舅父是陸慳誠,她開始整晚不能睡,一闔眼母親和堂哥慘狀出現在眼前,後來陸慳誠安排她訓練,她把整個精力投入到艱苦的訓練裡,她拼命完成那些強度很大的訓練,藉以忘掉痛苦。
“你後來回去過嗎?”方斯年問。
關瓊枝慢慢搖搖頭,“沒有。”
她不想回新洲,新洲對她來說是夢魘,此後她也沒見過父親。
關瓊枝把一碗粥吃完,方斯年早吃完了,坐在那裡等她。
這時,響起輕輕兩聲叩門聲,一個保鏢進來,在方斯年耳邊說了句什麼,方斯年站起來,“關小姐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方斯年出去了,關瓊枝看見方斯年旁邊空椅子上放著一個檔案包,這個檔案包方才是保鏢手裡拿著的,放在椅子上。
關瓊枝站起來,輕手輕腳走到門旁,側耳細聽,門口保鏢挪動鞋底磨蹭地面輕微的聲音,保鏢沒有方斯年的命令是不敢進來的。
關瓊枝走回去,盯著椅子上的檔案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