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安帶著孫夫人她們去看了即將完工的港口。
眾人以為就是個普通港口,卻沒想到這個新港口之大,出乎所有人意料。
她們幾乎可以想象這裡以後百舸爭流,帆槳如林的景象。
遠處肅河波光粼粼,港口的停泊地和安全運輸處分明,如果剛才還對沈歲安未來繁華憧憬還有質疑的,在看到這個港口之後,她們已經徹底折服了。
沈歲安明顯感覺到她們對自己更加恭敬熱絡。
她招待大家回了附近的別院,在別院宴請她們。
比起一開始的拘束,如今眾人與沈歲安相處從容了不少。
這場賓主盡歡的聚會在午後愉悅地結束了。
“阿姐,韋家在肅州經營多年,勢力龐大,我們要利用劉老漢對付韋家,還不足以將他們拉下臺。”趙九靈低聲說。
沈歲安笑了一下,“我本來就沒指望利用劉老漢就能將韋家拉下來。”
“這片荒田原本也不是韋家的產業,是為了換劉老伯家的良田,才去官府以二十兩買下的,連田契底單都沒有。”
趙九靈詫異,“阿姐怎麼知道?”
“這是韋家三房去找人做的,原來的知府已經問罪,把這件事也供了出來。”沈歲安說。
“那……就算韋家想要把這片荒地要回去,私自圈地的罪名也逃脫不了。”趙九靈嘴角彎了彎。
“私自圈地佔用官地,當然逃不了。”
不過,看樣子韋家家主應該還不知此事,或者已經知道了,只是覺得微不足道,構不成威脅,所以並不放在心上呢。
沈歲安又道:“如今當務之急是把這些要建商館街的田地拿到田契,今日那幾位夫人都已經意動,這幾日便與她們簽好契約,別到時候節外生枝。”
“是,我已經將契約準備好,該怎麼參股分紅也都有章程。”趙九靈道。
他為了商館街已經準備許久,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沈歲安讚賞地看他一眼。
果不其然,第二天開始,關於韋家霸佔百姓良田,毆打逼迫百姓的流言就四散傳開了。
“什麼?”韋儷初驚得站起來,“怎麼會這樣?韋傢什麼時候去圈佔百姓良田了?”
去打聽訊息的丫環回道,“姑娘,如今茶樓酒館都在議論此事,還說那被搶走良田的人家已經去官府鳴冤了。”
“我去茶樓打聽怎麼回事。”韋儷初坐不住,起身就要離開。
被她身旁一直靜默不語的女子拉住手腕,“你這個時候不可以出面,坐下。”
“表姐,分明是有人在暗中詆譭韋家,我們韋家家大業大,何須去霸佔百姓那點良田。”韋儷初氣得俏臉漲紅。
說話的女子身形纖細高挑,容顏清秀,稱不上美人,卻有一雙格外沉靜黑亮的眼眸。
她正是韋儷初口中的表姐,易瀾心。
她只是輕輕一瞟,韋儷初就冷靜下來,乖乖在她身邊坐下。
“鷹嘴灣日後必定寸土是金,沈歲安必定會大量在那邊圈地,你以為攝政王為何要下圈地禁令,那是為了給沈歲安行方便。”
“如今既然傳出這樣的流言,韋家斷不可再置之不理,反而要坦誠面對,去找那位鳴冤苦主,將荒田換回來,再賠銀子,務必將這件事壓下來。”
韋儷初聞言怔了怔,“如此一來,豈不是把韋家的臉面摁在地上踩。”
“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如果你不破釜沉舟,那就掉入攝政王妃的陷阱之中。”易瀾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