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能說服母親相信她所言呢。
“天下大事,豈是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懂的。”韋夫人苦口婆心勸著,“初兒,莫要聽信你表姐的話,她該回王都城了。”
韋儷初掙脫開韋夫人的手,“孃親,你太婦人之仁,反正今日我不該得罪的也得罪了,她沈歲安不是要在鷹嘴灣建什麼商行嗎?那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夠了!”韋夫人厲聲呵斥,“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踏出後院,肅州書院也不許再去了。”
“孃親!”韋儷初不甘心。
“來人,送姑娘回房。”韋夫人冷聲下令。
“去請表姑娘來見我。”
走到門邊的韋儷初滿眼驚慌,“孃親……”
難道孃親真的要把表姐趕走嗎?
那怎麼可以!
“初兒,聽你孃親的話,先回屋裡。”溫和低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韋儷初如見救星,滿眼懇求看向來人,“爹爹,您勸勸孃親吧。”
“嗯,我來跟你孃親談一談。”
聽到這話,韋儷初才放下心,她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韋夫人是個極少會動怒的人,這是她第一次被女兒的話氣得胸口悶疼,連丈夫進來,她都不想起身去相迎。
“彆氣,先喝口茶。”韋史東倒了茶,溫聲細語地說著。
“女兒年紀小,說話做事難免過激,但她初心是好的,都是為了咱們韋家著想。”
韋夫人蹙眉,“連你也這麼說。”
“你們是不是太小看攝政王,呂家跟洪家是怎樣的下場,還不夠你們瞭解攝政王的能耐嗎?”
“如果太后能護得住他們,他們就不會滿門抄斬。”
韋史東低聲道,“我們又不曾做傷天害理的事,攝政王要如何對付我們。”
“若是攝政王能夠與世家交好,與我們共同謀利益,那世家自然願意擁護他,可是,攝政王從來了南朝種種事情,他若是登基,首先要對付的就是世家。”
“圈地禁令就能證明一切。”
韋夫人深吸一口氣,“那又如何,他如今是攝政王,為何偏偏要先去得罪他。”
“不是我們要得罪他,是他容不下世族。”韋史東道。
“夫人,王都城那邊傳來訊息,新帝……怕是用不了多久,如果到時候新帝沒了,你覺得還能有誰坐那個位置。”
“與其選一個讓我們膽戰心驚的,不如……”
韋夫人神色變幻莫測,“你說真的?這訊息可真?”
“從宮裡出來的,難道還能有假。”韋史東笑了笑,“瀾心是太后身邊的女官,她留在肅州,誰說不是太后的意思。”
“我們早就已經選擇站隊,如今就算要另選明君,也未必信得過我們。”
“不如就這樣吧。”
一條道走到底。
是輸是贏,日後自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