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攝政王頒佈圈地禁令,阻礙了世家的發展,難道就是為了王妃的商館行?”韋儷初清脆的聲音響起。
“這禁令一下,世家的產業受損,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韋夫人轉頭皺眉看她。
圈地禁令肯定傷及世族利益,但今日沒人想拿這件事放到檯面明說,這個死丫頭,怎麼就沉不住氣。
沈歲安眸色一冷,沒想到韋儷初竟然敢在這宴會上公然質疑符今淵換的決策。
見其他世家女眷也紛紛露出贊同的神色,沈歲安眸光冷然看向韋儷初。
“圈地禁令乃是為了百姓著想,防止有些世家過度兼併土地,讓百姓流離失所。攝政王此舉,是為了社稷的長治久安。”
“至於建設港口和商行,你怎知就是圈地而來的地方,韋姑娘說話做事都只憑猜測嗎?”
“世家難道就不是社稷……”
不等韋儷初開口辯駁,沈歲安又強硬打斷。
“今日這宴會,本是姐妹相聚的日子,不想卻成了爭論朝堂之事的地方。韋姑娘若對王爺的決策有意見,不妨找個合適的時機,到官署去提意見,莫在這宴會上掃了大家雅興。”
韋儷初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不忿,卻終究不敢繼續造次。
其他世家女眷紛紛打起圓場,宴會的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韋夫人連連賠罪,“王妃,小女口無遮攔,還請見諒。”
沈歲安淡淡看了韋夫人一眼,“韋夫人想必很是教養女兒,過了及笄之年稱不上年紀小,在我這裡口無遮攔倒是無所謂,在別的地方口無遮攔,容易引來禍事。”
“……”韋儷初瞬間臉色漲紅,她還不曾被如此羞辱過。
她猛地站起身,正要開口辯駁,被韋夫人用力扯了回去。
“王妃說的是,都是我太慣著孩子,回去定好好教導她。”
韋儷初眼眶泛紅,有淚光一閃而過。
其他女眷笑呵呵轉移了話題,這場宴席除了一開始韋儷初的莽撞,後面大家相處還算和諧。
結束之後,韋夫人立即帶著女兒告辭離開。
那顯得有些稍微急促的腳步,可看出她此時心情定是不佳。
“王妃,妾身告退。”孫夫人移步來到沈歲安面前,恭敬行禮。
沈歲安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婦人,是孫家的新一任當家主母,剛才別人都以韋夫人馬首是瞻的時候,她是少有保持沉默並不迎合的。
“外面日頭正盛,孫夫人不如坐下喝杯茶,稍後再回去。”沈歲安含笑說。
孫夫人眸中浮起笑意,“恭敬不如從命。”
“聽說孫夫人在城郊辦了女子私塾,有時候還親自去教那些小女孩讀書?”沈歲安含笑地問。
眼前的孫夫人是葉家的旁支,遠嫁到肅州,雖然低調內秀,以前在雲州時,也是小有名氣的才女。
孫夫人訝異,“王妃怎麼會知道?”
沈歲安笑了笑,她既然以後要在肅州生活,自然要將肅州一些世家女眷都先調查,才知道如何相處。
所以當她知道孫夫人是雍朝葉家旁支,與雍朝的鎮南王妃有些關係的時候,還挺詫異的。
“之前婆母當家,我在家中閒著無事,發現肅州只有世族官家子女才能進書院,所以才辦了個私塾,讓王妃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