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鹽湖城雖然是西北官鹽重點樞紐,但整個西北能夠提煉食鹽的地方卻不少,這麼多年來,朝廷從不插手西北官鹽,王爺不想知道原因嗎?”呂老夫人問。
符今淵薄唇微勾,“老夫人,本王是來聽你說的,不是讓你來發問的。”
“呂家所犯之事已經不僅僅是私鹽,殘害無辜性命,私賣毒黑鹽給西域,老夫人覺得這些上報朝廷,朝廷也能置之不理嗎?”
呂老夫人搖頭一笑,“王爺對鹽湖城大動干戈,這件事應該沒有跟太后娘娘稟報過吧。”
符今淵眸色微沉,冷冷看過去。
“王爺,每年從鹽湖城發出去的有鹽引上百萬,每引二十萬兩,更別說還有其他地方,這龐大的鹽稅,送入國庫的不足三分之一,想必王爺是已經清楚。”
“其餘銀子並不全落入我呂家手中,這麼多年來,西北為何相安無事,王爺,或許應該再去查一查。”
符今淵臉色冷沉,他聽出呂老夫人的意思。
這西北和鹽湖城的私鹽毒鹽,是有王都城有人在為呂家遮掩,呂家是在為那人做事。
那人是誰?
賀知源已失勢,呂家還能依仗何人?
呂老夫人行了一禮,“老身言盡於此,此事王爺若是不收手,再查下去,對王爺百害無一利。”
符今淵幽黑的眸子彷彿有湍流湧動。
“祖母!”呂如成看到呂老夫人上來,立刻上前來攙扶她。
“剛才我打聽了一下,攝政王調集兵馬要去活捉洪山海。”呂如成壓低聲音說。
呂老夫人腳步頓了頓,她急步上了馬車,隔著窗簾深深看了一眼官署。
“洪山海只怕是設局要引這位王爺前去,山嶺險峻,洪山海熟悉地形,手中還養著一批遊俠,攝政王必定會親自去捉人,能不能活著回來,就看他運氣了。”呂老夫人低聲道。
他們的馬車尚未遠去,便見到符今淵穿著盔甲提刀出門。
呂如成壓著激動,“攝政王親自出去了,他是不是死定了。”
攝政王要是死了,那壓在呂家頭頂上的大刀也就消失了。
他真希望攝政王就這麼被洪山海殺了。
呂老夫人問,“還無法傳訊息給你父親嗎?”
“祖母,已經試過了,那邊守衛全是鎮撫司的人,油鹽不進,無論給多少利誘都沒辦法。”呂如成咬牙切齒。
“不急,攝政王不會急於定罪。”呂老夫人說,“只是要你父親在裡頭吃些苦頭。”
另一邊,山野。
“家主,探子來報,攝政王已經帶著兵馬前來。”
身形魁梧高大的洪山海冷笑出聲,“讓暗箭手準備,今日只要符今淵走進這山裡,定要他有來無回。”
“可他畢竟是攝政王啊。”
洪山海:“誰知道他是攝政王,他自己都說了,他是去東寧的守備。”
“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你自己選。”
這漫天山野,已經都是他們的人,故意放出訊息引攝政王前來,為的就是設局殺他。
王都城那邊送來的密信,也是要他們將攝政王困死在肅州。
如今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以後什麼區別。
總之,符今淵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