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凝霜去接覃蓁,還不是這樣的表情,是誰惹她了?
覃蓁進門見到沈歲安旁邊還有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她的心猛地一提,眼角因為激動不自覺地抽了兩下。
她低下頭,艱難行禮,“見過夫人。”
覃蓁沒有給符今淵行禮,沈歲安都沒介紹過,所以她只認沈歲安是她的救命恩人。
“覃姑娘,傷勢好些了嗎?”沈歲安問。
“多謝夫人救民女一命。”覃蓁真誠地感激。
沈歲安笑了笑,“你傷勢未愈,先坐下說話,這位是陸守備,有幾句話想問你。”
“只要是民女知道的,民女定知無不言。”覃蓁微微垂首,雙手緊握成拳。
“覃姑娘,你與鹽湖城五年前的覃家有關係嗎?”符今淵單刀直入發問。
“什麼?”覃蓁大概沒料到符今淵會這麼直接,一下子愣住了。
符今淵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覃蓁不自覺地坐直身子,“我是覃善之女。”
沈歲安怔了怔,轉頭看向符今淵。
符今淵似乎並不意外,依舊面色端嚴冷淡,“所以,你想做什麼?”
“……”覃蓁侷促地捏緊衣角,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壓迫感十足,讓她本來胸有成竹的想法幾乎潰不成軍。
她是不是算計錯人了?
沈歲安沉默不語,默默看著覃蓁。
“您,是攝政王嗎?”覃蓁突然低聲地問。
符今淵冷笑,“你為何覺得我是攝政王?”
覃蓁:“我猜的。”
“在你們之前,我遇到過一個年輕女子,從她言語之中,提到要前往肅州的攝政王,那日在城門見到你們,我……我便覺得是你們,我只是賭一賭。”
“什麼女子?”沈歲安問。
覃蓁說:“我只知道她的丫環喊她霞姑娘,她救過我,否則我還在鹽庫中出不來。”
沈歲安吃了一驚,霞姑娘?
難不成是阮照霞?!
那丫頭不會跑到肅州來了吧!
沈歲安目光驚疑不定,和符今淵交換個眼色。
“先說說你的事,想要做什麼?”符今淵沉聲說。
覃蓁緩緩地跪在地上,“民女求王爺為我父伸冤,求王爺救救鹽庫中的孩子,求王爺……取締‘海市蜃樓。’”
“呂洪兩家作惡多端,九大鹽庫早在他們的控制中,他們的鹽井利潤早已經超過官鹽。”
“他們利用鹽寡婦運送私鹽,每次都可藏私鹽百引,還在官鹽中摻入三成滷水增重,等送出去之後,再熬煮提純……”
覃蓁將手放在鎖骨的地方,“當年我年幼被人擄走,便是成了他們的鹽奴,我父親發現他們用童女祭鹽井,這才被他們陷害滅門。”
符今淵面色冷沉,聽著覃蓁的控訴,他的眼皮輕輕一撩。
覃蓁看似說了很多,但仔細斟酌,這每一件都沒有實際證據,全憑她一張嘴,符今淵不可能全然相信她的話。
“證據呢?”他問。
覃蓁咬緊下唇,她手中是有證據,但卻不敢完全相信符今淵。
“只要王爺把‘海市蜃樓’的童女救出來,民女把所有證據都呈上,即便王爺要我的命,我也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