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穿著月白色道袍站在殿中,丹爐青煙中,竟有幾分仙風道骨。
在看到符今淵懷裡的朝哥兒,太皇太后臉上淡然的笑意加深,眉開眼笑,“朝哥兒都這麼大了!”
小半年沒見,朝哥兒壯實一大圈,如今已經能扶著大人的手站起來,正在牙牙學語。
“皇祖母萬福。”符今淵和沈歲安行禮。
太皇太后讓他們都免禮,“這裡是道觀,用不著那麼多虛禮。”
符今淵抱著朝哥兒上前,讓太皇太后和小曾孫親近。
朝哥兒是個討喜的孩子,即使他對太皇太后已經沒有印象,但依舊咧著小嘴,露出四顆米粒一樣的牙齒,笑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沈歲安無奈解釋,“皇祖母,朝哥兒最近長牙,總流口水。”
“這白白嫩嫩的,攝政王妃,你把朝哥兒養得很好。”太皇太后從符今淵手裡接過朝哥兒。
“哎喲,真沉手。”太皇太后滿臉慈愛。
朝哥兒順勢要去抓太皇太后放在旁邊的拂塵。
沈歲安連忙從他手裡拿開,“不能什麼都抓。”
“無妨無妨,只要不拿進嘴裡就行。”太皇太后笑道。
符今淵低聲說,“皇祖母,我來接您一起去肅州了。”
太皇太后雖然之前就聽符今淵說過要接她同去肅州,但她其實並沒有太多期待。
就算他願意,阮太后都未必會同意。
“你……跟你母后商量過沒?”太皇太后問。
“自然是說過了,母后雖然擔心您會一路顛簸,不過也吩咐我一定要照顧好您。”符今淵道。
太皇太后心中一暖,知道阮太后會同意,一定是符今淵的功勞。
“你有這份心,皇祖母心裡很高興,只是……你讓哀家去肅州,會不會朝臣議論你?”太皇太后問。
“別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符今淵皺眉,“難道孫兒想在祖母面前盡孝還有錯了,是礙著他們什麼了?”
沈歲安也撒嬌:“皇祖母,您可答應過我的,要幫我帶朝哥兒。”
太皇太后心中的顧慮終於放下,“好,好,好。”
符今淵和沈歲安對視一眼,嘴角都揚起笑意。
他們在五道山住了兩天,沈歲安也終於見到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卜玄風道長。
卜玄風道長已經是滿頭鶴髮,但面龐肌膚光滑白皙,實在看不出年紀。
他跟符今淵見了禮,知道太皇太后要跟他們去肅州,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朝哥兒送了個金色的護身符。
太皇太后道:“這護身符是卜玄風道長親自開光,十年來僅有這一個了,之前要求給先帝,他還推託,說要送給有緣人。”
“小皇孫進山,貧道便感悟出關,這便是緣分。”卜玄風淡聲說。
沈歲安替朝哥兒接過護身符,“多謝道長。”
太皇太后修道是在離道觀有一小段距離的無思殿。
有上百個女道士在這裡陪著她一起修道。
其實太皇太后在這裡一點都苦悶。
但肯定比不上和孫子和小曾孫一起生活。
從五道山啟程離開,天氣晴朗,朝哥兒和太皇太后相處兩天,完全已經熟悉,左手拿著拂塵,右手拿著太后給的金虎頭,玩得不亦樂乎。
有了太皇太后加入行程,他們的路程放得更慢了些。
不僅要看遍大好河山風景,還要嚐遍各種美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