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沈歲安負責安排王府裡各處的人事安排,不能把得用的全都帶去肅州,有些家生丫環的老子娘在莊子裡幹活,讓他們一家子分離不好。
有的丫環已經定親也不好分開。
沈歲安問了符今淵,“關進是留在王都城,還是去肅州?”
“你怎麼只關心他?”符今淵問,她很少會過問鎮撫司的事。
“他跟我提親要娶芙蕖,我總要為他們的未來做打算。”沈歲安說。
要是關進留在王都城,芙蕖自然也要留下。
符今淵詫異,“什麼時候的事?”
沈歲安嗔他一眼,“你真是一點都不關心下屬的人生大事,都多久的事了。”
“我去問問他。”符今淵挑眉。
芙蕖想要跟沈歲安去肅州,保護王妃已經是她的責任,何況她的好姐妹凝霜都去了肅州,她一個人在王都城會孤單。
關進是聽媳婦意願的,所以他去肅州,鄭無青留在王都城。
“鄭無青是不是還沒婚配?”沈歲安問。
符今淵想了想,“尚未。”
“唔……”沈歲安若有所思。
在離啟程還有數天的時候,阮修遠和譚嬌的大婚之日先到了。
符今淵和沈歲安帶著朝哥兒去吃喜酒。
阮家已經許久沒有辦喜事,特別是陳氏當初背刺阮修遠,讓阮修遠成了眾人口中憐憫可憐的物件。
阮修遠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再次當新郎,阮修遠的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他在譚嬌臉上看到深情和期待,而不像陳氏,從洞房那一天開始,她眼中是深藏厭惡。
他一開始以為陳氏只是不習慣,後來才知道,她就是不喜歡他,不想嫁給他。
和陳氏,他們是怨侶。
高唱禮成的聲音響徹整個阮家大宅。
阮修遠嘴角終於揚起一絲笑,牽著新娘的手,步履從容穩定地走向他們的新房。
“真好。”沈歲安感嘆。
看到阮修遠如今與常人無異,雖然是無法再上戰場,但不用再坐輪椅,已經是萬幸了。
她轉身挽住程芝雲的胳膊,“幸好有周大夫,二舅父的雙腿才能走路。”
程芝雲低聲說,“因為這件事,太后娘娘和皇上還要給周舟封個伯爵,他這兩天愁得頭髮都要掉了。”
這件事符今淵跟她說過。
沈歲安:“有什麼好愁的,當然是接旨啊。”
“有個爵位,對周大夫和歡哥兒以後都好。”
“你想啊,如果何閎奎趕來找茬,周大夫是伯爵,皇上還能置之不理嗎?”
程芝雲看了沈歲安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也有這個想法。”
沈歲安拍她的手背,“周大夫當了伯爵,以後行醫治病更能順心如意。”
不然現在周大夫的神醫名聲已經遠播,一些權貴便要仗勢欺人,以權逼周舟去給他們治病。
有攝政王府和阮家,那些人才不敢輕舉妄動。
“我回去跟周舟說。”程芝雲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