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后一身玄色繡鳳凰的鳳袍,華麗的刺繡金絲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她神情肅冷,目光深邃而犀利,猶如兩道冷冽的寒光,周身瀰漫著令人生畏的威嚴。
廖瑩瑩後背鮮血淋漓,她咬牙忍著疼,跪在阮太后的面前。
“知錯了嗎?”阮太后問。
“回太后娘娘,臣錯了,但臣不悔。”廖瑩瑩忍著後背的痛,磕頭行禮。
阮太后眸中湧起滾滾怒火。
“挑撥皇上和攝政王的兄弟情義,你到底想做什麼?真以為哀家不會賜死你嗎?”阮太后冷聲問。
廖瑩瑩以頭搶地,依舊聲音堅決,“娘娘曾經說過,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得,太子和宸王無論智慧還是魄力都不如您,為何不能是您?”
從一開始,她們追隨著皇后,只忠心於她,既然有機會改變這個天下刻板的歸屬問題,為何不做?
她覺得阮太后比任何人都適合成為這個天下的帝王。
又不是沒有女帝的先例,那為何不能是阮太后。
“太后娘娘,您是胸懷天下的,為何如今卻完全失去初心,當初您領著我們剿殺敵軍時,那麼耀眼,那麼暢快,您是天生的女帝……”廖瑩瑩眼睛猩紅,只想喚起太后曾經的野心。
阮太后垂眸看著她,“那時候太子病弱,宸王下落不明,哀家身邊群狼環伺……”
在沒有找到符今淵的時候,她的確是想過這個天下無論如何都不甘心落入柳貴妃母子手中,如果太子真的命定活不長,那她就取而代之成為女帝。
但自從長子回到南朝,她就再沒有過這個想法了。
她更不可能為了一個皇位,讓兩個兒子反目成仇!
“哀家無論是訓練女兵還是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皇上和攝政王不受任何傷害,皇上雖然年輕,但他仁善聰明,攝政王重情重義,他們兄弟彼此扶持,這就是哀家最想看到的。”
“廖瑩瑩,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在背後所作所為,念你跟在哀家身邊多年,這次哀家饒你死罪,再有下次,要你提頭來見!”
“太后娘娘……”廖瑩瑩不甘心。
無論哪一方面,太后娘娘比任何人都更適合稱帝。
只要她願意,振臂一呼,帝位唾手可得。
就因為新帝是兒子,所以她就要心甘情願只當個太后,從此在後宮枯萎老去嗎?
“哀家只有兩個兒子,如果他們因為別人的挑撥離間反目成仇互相殘殺,比哀家被削骨剜肉還痛,如今南朝四海昇平,正是哀家想看到的。”
“天下這麼大,哀家沒有打算接下來只守在後宮,只不過時間未到。”
“如果你不能理解哀家的話,那你走吧,你去尋求你想要的主子。”
廖瑩瑩聽到阮太后的話,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太后娘娘,是臣錯了,臣自願領罰,您不要把臣趕走。”
阮太后深深看她一眼,“退下吧。”
其實在符今翊還沒登基,柳貴妃母子的黨派都被她剷除瓦解之後,朝中居然還出現有聲音要支援符今淵登基,她就已經開始在調查了。
她懷疑過會不會是阮家的族人,後來也懷疑是不是賀知源的餘黨還沒有剷除乾淨。
直到這次的童謠,她才確定了竟是她手底下的人在搞鬼。
阮太后既失望又憤怒。
“太后娘娘,您消消氣。”青黛端著參茶放到阮太后的手邊。
剛才她就在殿中,已經知道太后為何要嚴懲廖瑩瑩。
阮太后將參茶喝了一大半,將怒火壓了下去。
“太后娘娘,廖副將已經知錯,以後定是不敢再胡來的。”青黛輕聲說。
“你不必為她求情,明日讓衛蓁和蘇冰潔進宮來見哀家。”阮太后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