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嫂嫂來了。”
程芝雲聽說是沈歲安,心情跟著鬆快起來。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後院。
來到上房給阮老夫人請安。
阮家的人要起來給符今淵行禮,被符今淵攔住了。
“外祖父,外祖母,我是以外孫的身份來看望你們,不是攝政王。”符今淵扶著老太爺坐了回去。
沈歲安也跟阮老夫人說,“外祖母,您二位是夫君的長輩,他在你們跟前就是個孩子呢。”
今日是來給阮修遠慶祝的,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愉悅。
梁氏與沈歲安低聲說著話,“原本是打算大辦一場宴席,讓所有人知道二叔的腿已經好了,但……時候不對,你外祖母就讓譚嬌去請了周大夫夫婦。”
國喪期間不能辦宴席。
他們對先帝的死沒多少傷心的,要不是怕被御史臺參一本,早就大辦特辦了。
連請帖都不敢明目張膽送去攝政王府。
現在肯定很多人盯著攝政王府。
“等國喪過去了,我們再給二舅父慶祝。”沈歲安說。
梁氏抿唇一笑,“你外祖母還想給他辦喜事呢。”
沈歲安眼睛微亮,“是譚姑娘嗎?”
“那自然是的,譚嬌陪著你二舅父患難與共,可不能辜負她。”梁氏說。
正說著話,就見阮修遠慢慢從門外走來。
他的女兒阮照融虛扶著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來,譚嬌則走在他們二人的身後,眼睛一直落在阮修遠的身上。
她擔心他走得太久會累。
這是阮修遠受傷之後,第一次脫離輪椅走了這麼長的路。
連阮老太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阮修遠。
“父親,母親!”阮修遠眼尾微微泛紅,“兒子不孝,這些天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說著,阮修遠要下跪。
被阮老太爺一把托住,“你能走到我們面前,對我們二老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欣慰。”
阮老夫人:“譚嬌,快扶修遠坐下。”
譚嬌福了福身,正要上前扶著阮修遠的手,被阮照融輕輕地撞開了。
“男女授受不親,譚姑娘請自重,我自會扶著父親。”阮照融輕聲說。
十一歲的小姑娘已經懂得許多,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做了錯事,但她也不想有別的女子搶奪原本屬於她母親的位置。
阮照融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沒有說話,眼神卻有些怪異地看她。
她瞬間有些無措,她說錯了嗎?
譚嬌是未出閣女子,她難道不該自愛嗎?怎麼能與父親牽扯不清。
“嬌娘照顧我兩年了,早已經不是外人。”阮修遠打破了沉默。
這話一出,阮照融漲紅臉,雙眸含淚看著阮修遠。
譚嬌怔愣在原地,有些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