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他是隱患。”阮星臨說,“雖然皇上卒中癱瘓,以後能不能好還是另說。”
“我們都知道他身世有異,事關皇上尊嚴,多半是不可能公諸於世。”否則讓世人知道皇上寵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居然是別人的,丟臉的是整個皇室。
阮星臨當然無所謂符帝會不會丟臉,還不是為了整個朝廷的體面。
“那就養著他。”符今淵淡淡地說。
他刻意讓符禹鉉當一輩子的二皇子,把他圈禁在王都城,他允許符禹鉉好好地活著。
阮星臨勾唇一笑,“還真希望皇上能早日痊癒。”
只可惜,痊癒是不可能痊癒了,能不能正常開口說話都是未知數。
“二舅的雙腿如何了?”符今淵問。
阮星臨臉上泛起欣慰的笑意,“已經能夠站起身了,王爺,周大夫醫術高明。”
符今淵緊繃幾日的神色也鬆快了不少。
“王爺,時候不早,你也早些休息。”阮星臨看到外面的天色,忙勸著符今淵多休息。
符今淵當然想回家休息,他都三天沒見過妻兒了。
“明日休沐不必早朝,我處理完這些奏摺便先出宮。”符今淵說。
阮星臨又關懷幾句,這才退出御書房。
待符今淵能夠出宮時,東邊天空已經出現一抹魚肚白。
餘白駕著馬車守在宮門外。
馬車已經準備著熱茶和糕點。
“王府這幾日可有何事?”符今淵看到矮几上的熱茶,心中也一片暖意。
他知道這肯定是沈歲安安排下人準備的。
餘白說,“回王爺,和前幾日一樣,都是世家夫人小姐前來拜訪王妃,王妃每日除了應酬,就是陪著朝哥兒在花園裡散步。”
“沈老太爺和老夫人也親自來了一趟。”
符今淵嘆道,“本王該去拜訪他們的。”
發生那麼多的事,沈家二老和岳母肯定非常擔心,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請教沈老太爺。
“一會兒你先去沈家送拜帖,祖父若是方便,本王今日去陪他手談。”符今淵吩咐。
“是,王爺。”餘白應下。
符今淵吃了熱茶,閉眸靠著休息。
“王爺,陳氏昨天夜裡自縊了。”餘白低聲說。
“嗯。”符今淵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
在他看來,陳氏能活著昨晚才死,已經是沈歲安和大舅母太仁慈了。
要不是想從她嘴裡套話,早在她當眾冤枉背叛二舅,他就該捏碎她的頭蓋骨。
“恆王派人去亂葬崗為她收殮屍體,如今恆王把王府防得跟鐵桶似的,不好從他身上查到什麼。”餘白說。
“在他身上查不到,可以從別人身上查到。”符今淵說。
除非恆王能讓整個王府的人一輩子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