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妙心和柳貴妃相似的容貌,這個蠢貨居然還以為是她要算計他。
他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和他相愛的是姐姐,進宮的卻是妹妹,這麼多年來,妹妹一直不曾提過有姐姐的事,明明處處都是疑點,他還沒察覺出來。
符帝惱怒,“你究竟想說什麼!”
阮皇后眼底閃過一抹惡趣味的冷意,“我記得柳貴妃進宮的第七個月就生下二皇子吧。”
“皇上,如果當初和你相伴相知相愛的女子是柳娘子,那柳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你心愛得二皇子……是誰的?”
猶如晴天霹靂。
符帝被劈得全身發冷。
他只沉浸在這些年認錯人的震驚中,根本沒有想過二皇子的身世也存在問題。
“阮丹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認錯人,你其心可誅!”符帝暴怒。
“柳娘子這些年一直生活在王都城,而且就在賀知源的府裡,那位從來不曾露面的賀大夫人就是她,聽說她當年嫁給病臥床榻的賀知添,沒多久她就生下兒子。”
“她兒子就是賀景堯,皇上,你是見過的,和二皇子一般大小呢。”阮皇后當然知道符帝此時定是催肝裂膽般的疼痛。
這算什麼呢!
她水深火熱地痛了那麼多年,他也該好好地痛一下。
被心愛的貴妃算計,被信任的大臣背叛,錯愛了一個野種,嘖,無論哪一件事,都足以讓阮皇后心裡湧起一股解恨的快意。
“不可能!”符帝脫口而出,“阮丹陽,是你找人來騙朕的,朕絕對不信你。”
“那皇上何不去找柳貴妃對峙,帶著柳娘子去找柳貴妃吧,相信姐妹見面,場面定是十分感動。”阮皇后含笑說。
“只是……賀知源為何要隱瞞柳娘子的身份,當初她們姐妹都住在賀家,賀知源肯定是知道柳娘子才是皇上的意中人,為何是妹妹成為你的貴妃呢?”
“賀知源擁護二皇子這麼多年,連失蹤了都為二皇子的前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呵,皇上,看來要滴血認親的人應該你心愛得二兒子才是。”
阮皇后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割得符帝遍體鱗傷。
他不肯信二皇子不是他的兒子,那是他捧在手心教養長大的兒子,是他投注所有疼愛養大的兒子怎麼能是別人的!
怎麼能!
“你說的話,朕一個字都不信。”符帝怒聲道,“禹兒就是朕的兒子。”
話音才剛落下,蘇忠誠蒼白著臉色,“皇上,午門出事了。”
符帝猛地看向阮皇后。
“皇上,賀景堯還活著,他是柳娘子的親生兒子呢。”阮皇后說。
“出什麼事?”符帝憋著巨大的怒火,狠狠地看向蘇忠誠。
蘇忠誠心口還砰砰跳,午門的事,他是真不敢回稟皇上。
“皇上,二皇子……二皇子受傷了,已經被送回皇子所,恆王與大理寺卿幾位大人都在養心殿求見您。”
聽到這話,符帝的心口一沉,覺得必定是有事發生了。
“阮星臨兄弟認罪了嗎?”符帝問。
蘇忠誠將頭埋到最底下,“皇上,大理寺卿找到證據,證明洪御史是在汙衊構造忠良,真正在江北私鑄兵器的人是賀知源。”
符帝的腦袋嗡嗡嗡聲,他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口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