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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至南郊,暖陽融融。
阮皇后送給沈歲安的馭風莊被金色暖陽輕覆,從幾天前開始,沈歲安就讓人在莊子裡為即將迎來的馬球會做準備。
如今莊子裡新草如茵,繁花似錦,下人們全都充滿幹勁。
皇后娘娘已經很多年沒有辦過馬球會,如今這個莊子送給了宸王妃,他們這些下人自然也要認宸王妃為主子。
誰都想在宸王妃面前爭取有個好表現。
沈歲安廣發請帖,反正她認識的人不多,趁著這次機會把所有女眷都請來了,她還能多認識些人。
畢竟以後她是要在王都城生活的。
“賀府至今都沒有回帖嗎?”沈歲安低聲問。
青素說,“回王妃,賀大夫人沒有任何訊息,除了上次的康王府,賀大夫人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宴席。”
沈歲安微微勾唇,“無妨,這次不來,下次說不定就來了。”
反正她就要給賀大夫人送帖子,即使帖子送不到她手裡,她早晚也會知道,她如今形同被軟禁。
莊子後面有個很大的球場,叫碧野鞠場,場地開闊平坦,碧草如茵,四周旗幡招展,五彩斑斕。
看臺之上,雕樑畫棟,貴女們緩坐其間。
她們身著綺羅,或明豔、或淡雅,雲鬢高挽,金釵搖曳,手中紈扇輕搖。
場中,阮照霞已經帶著兩隊貴女在打馬球。
駿馬嘶鳴,膘肥體壯,毛色光亮,貴女們身著明豔騎馬裝,英姿颯爽,身子矯健。
一聲鑼響,剎那間,馬蹄揚塵,如雷滾滾。
看臺上的貴女們瞬間被吸引。
“咱們王都城多少年沒有辦過這麼盛大的馬球會了,還得是宸王妃,才剛出月子沒多久吧,就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馬球會。”
說話的是坐在沈歲安左邊的長公主,她今日一身華服,雍容高貴,妝容豔麗,說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向沈歲安。
她的女兒錦雲郡主倒是斜眼看了過去,眼中藏著輕蔑。
在右側的康王妃笑眯眯地說,“那是因為宸王妃年輕啊,而且身子養得好,不然多少女人生完孩子就去了半條命,別說坐月子,坐一年都沒能養好。”
長公主臉色沉了沉,她就是生錦雲的時候傷了身子,養了很多年都沒能再懷上孩子。
“當女人都不容易。”沈歲安柔聲說。
“所以啊,能夠對自己好點,自是要對自己好點的,馬球會能讓我們身心放鬆,舉辦一場又有何妨,你說是吧,長公主?”
錦雲公主嘲諷地勾了勾唇,“聽說雍朝的先帝才駕崩沒多久吧,你就這樣大辦馬球會,也不怕被罵忘本。”
這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沈歲安又不是皇室中人,且並沒有生活在雍朝本國,得知駕崩時她剛生完朝歌。
如今京都城尋常百官家中也應該出喪了吧。
沈歲安聞言一點都不惱,“我如今在南朝,自然是守南朝的規矩,不過,我們王爺感念雍朝先皇有知遇之恩,倒是傷感了許久。”
康王妃接了話,“宸王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定國公夫人跟著捧場,“不但重情重義,還獨具慧眼,我們家國公爺還誇王爺有大將之風。”
“是啊……”
從康王妃和定國公夫人到東伯侯夫人全都圍著沈歲安說起話。
長公主母女徹底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