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父,周大夫。”沈歲安連忙站起來,帶著幾分期待看向周舟。
阮星臨向來溫雅淡定,此時語氣卻難掩激動。
“周大夫說,只要能把腿上的毒排除乾淨,再斷骨重接雙腿,或許修遠的腿能治好,就算不能跟之前一樣,那也能站起來。”
譚嬌身形晃動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茶盞,眼睛卻含著淚水看向周舟,“真的?將軍的腿還能治?”
周舟說,“那也幸好這些年阮將軍沒有放棄用藥草泡腳,毒氣已經排出不少了。”周舟說。
阮星臨看了譚嬌一眼,“都是譚姑娘每日熬煮的藥湯堅持給二弟泡腳。
“譚姑娘,你的這些藥草是從哪裡採的?”周舟問。
“這……這是我們家鄉一種解毒的藥草,我自己在院子裡種了一些。”譚嬌緊張地說,“是、是這個藥草有問題嗎?”
“不是,藥草沒有問題,若是還有這些藥草,後續還用得上。”周舟道。
譚嬌死死地捂著嘴,幾乎哽咽出聲,“有,有的,只要能幫得到將軍,我能種,繼續種。”
周舟對阮星臨說,“阮大人,那我回去準備。”
“好,好。”阮星臨連忙點頭。
“宸王妃,這件事……周大夫來過這件事先別告訴其他人,特別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阮修遠坐著輪椅,站在門邊低聲說道。
這兩年來,一次次希望後的絕望,已經讓兩位老人家精疲力盡。
今日他其實也不願意再嘗試了,只是大夫是宸王妃帶來的,他不好拒絕。
沈歲安點頭,“二舅父,您放心,我不會說的。”
她希望等二舅父重新站起來,然後再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沈歲安又去給阮老太爺和阮老夫人請安,陪著說了一會兒的話,這才告辭離開阮家。
“一會兒去盛會樓,他們的水晶肘子和燉牛排很是美味,王爺會喜歡的。”沈歲安道。
馬車轆轆前行,沈歲安欣賞著外頭的景色。
王都城的天氣要比京都城更乾燥一些,但其實兩國在百年前就是一個國家,許多生活習慣都是一樣的。
“咦?”半見驚撥出聲。
“怎麼了?”沈歲安問。
半見放下車簾,神色惶惶,“王妃,奴婢剛才好像見到……見到陸二少爺……”
陸珩?
他還能活著來到王都城嗎?
“凝霜,你下車去看看。”沈歲安低聲道。
沈歲安發現陸珩這個名字如今對她來說就如同個陌生人,前世所經歷的一切,她所有的不甘與怨恨,似乎都已經被治癒了。
凝霜下了馬車,沿著街上仔細找了起來。
只是並沒有看到陸珩的身影。
“會不會是奴婢看錯了?”半見懷疑自己的眼神。
“他如今是逃犯,那個人還穿著學子服,或許只是長得有些像。”
學子服?
只有國子監的學生才能穿學子服。
陸珩有什麼本事能夠進入國子監?他在南朝並無任何根基。
“如果真是他,讓人去國子監查一查就知道了。”沈歲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