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今淵牽著沈歲安的手離開慈寧宮。
他嘴角彎彎,沉湛的眸色淺淺含笑,“太后把先帝留給她的私兵借給我了。”
朝哥兒滿月的時候,太后就把令牌給了他。
先帝留下的五千精銳,全都是精挑細選,原本是該傳給符帝的,但穆太后因為經常離宮,便將令牌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說是先借給他的,怕他剛來南朝,手中無人可用。
沈歲安震驚,“皇上竟答應了?”
符帝自然是反對的,只是他的反對並沒有用,“皇祖母將令牌給我的事,應當還沒跟他提過。”
在太后說要將私兵給他時,皇上就強烈反對過了。
“皇祖母對你是真偏愛。”沈歲安感嘆。
且不說這份偏愛是怎麼來的,至少穆太后如今對符今淵是絕對的疼愛。
沈歲安覺得挺好的,她的夫君也該有人疼一疼了。
符今淵如今手中有鎮撫司,也有太后的私兵,以後無論是皇上還是賀知源,他們都別想輕易傷害他。
夫妻倆來到坤寧宮,阮皇后已經備好熱茶糕點在等著他們了。
“見過母后,母后萬福金安。”沈歲安臉上掛著明麗大方的淺笑,恭敬地行禮。
阮皇后將她攙扶起來,細細打量她,“氣色不錯,本宮聽說你這次生產很順利,朝哥兒是個會心疼母親的。”
“便是出了月子,也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好好養身子的。”
聽說皇后滿是關懷的叮囑,沈歲安心中如淌過暖流,“母后,我會的。”
婆媳兩人又說起了朝哥兒。
阮皇后眼中全是期待,她是真的想立刻抱一抱自己的小孫子。
其實朝哥兒如今還在襁褓中,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吃奶,根本沒有別的趣事。
但即便是這樣,阮皇后依舊聽得很開心。
她還不時看向符今淵。
“宸王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阮皇后低聲說了一句。
沈歲安頓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符今淵。
符今淵被送出宮的時候,還沒有滿月。
“我說了兒子像我,歲歲還不信,非說是她生的,一定是像她。”符今淵淡淡地說,語調卻很輕鬆。
一下子就將那點悲傷的氣氛給掃掉了。
阮皇后輕笑,“朝哥兒是你們的兒子,自然是像你們的。”
沈歲安親暱地說,“母后,等天氣暖和些,我就帶著朝哥兒進宮,到時候您好好瞧瞧到底像誰。”
“太子每次進宮都要炫耀他抱著侄子,越來越沒個正行。”阮皇后笑道。
“歲歲,周大夫說太子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阮皇后眼角泛起紅暈。
當初宮裡每個御醫都說太子活不到五歲,後來太子活過來了,接著又說活不到二十歲。
阮皇后一顆心是被揉碎又揉碎,睡覺之前都要祈求上蒼憐憫,讓她的兒子好好的,有什麼懲罰都落在她身上。
但是,這次周舟雖然沒說太子從此性命無憂,卻從他輕鬆驚訝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太子的舊疾的確是改善許多。
她明白符今淵每天都要太子扎馬步的用心。
以前她捨不得太子受一點累,哪裡捨得讓他出門,符今淵對太子的鍛鍊才是為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