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冷著,給你送了些炭。”白紹傑說。
陸珩在另一張椅子坐下,倒了一杯茶,“就不怕被人看到你在這裡嗎?”
“不會有人發現。”白紹傑說。
“賀知源總算願意見我們了,他答應給我們江河織造的差事,世家貴族我們是沾不上邊,在南朝只能混個皇商了。”
“你就不一樣,你若是能夠得到二皇子重用,日後才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陸珩淡淡地說,“我在國子監這麼久,別說二皇子,賀知源都不曾見過。”
“不急,最近宸王風頭太盛,你最好別被他發現了。”白紹傑說。
雖然他們都看不起陸淵,但不得不承認,如今陸淵的身份地位已經是他們高攀不上的。
陸珩雙手猛地收緊。
他如今這般落魄,便是遇到陸淵,他都會躲開的。
上一世他能夠成為一手遮天的首輔,他在南朝也能成為丞相的。
到那時候,他定要問問沈歲安,可後悔這一世的選擇。
“陸珩,你如今只能依靠賀大人才能在南朝站穩腳跟,我們也是。”白紹傑低聲說。
他擔心這個表弟依舊一身傲氣,看不清楚如今自身處境。
“我知道。”陸珩淡淡地點頭。
白紹傑說,“賀知源一直想要得到海運,若是我能夠開拓南朝這邊的海運,與賀知源就有談判的機會。”
“雍朝我們是回不去了,皇上雖然駕崩,但姚貴妃還活著,只要她活著,就會把廣寧公主的死記在你頭上。”
陸珩猛地抬頭,“皇上駕崩了?”
白紹傑頷首。
“呵。”上一世,他這時候已經得到新帝重用,為他剷除異己。
不久後,他就是別人敬畏的陸首輔。
一切都不一樣了。
僅僅只是沈歲安做了個與上一世不同的選擇,竟改變了那麼多事情。
白紹傑見外面天色暗了下來,“我該走了。”
“南朝並非不能開拓海運,只是這麼多年來,朝廷不曾支援漕運,若是將內河清淤,擴鑿河道,將河運先發展起來,自然能夠對接外海。”陸珩說。
“你知道唯一的出海港口在哪裡嗎?”白紹傑問。
陸珩疑惑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