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皇后眼中泛起潮意,她剋制著眼淚,“本宮也不願意朝堂如今是這樣的局面。”
“可是如果我們不爭,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母后是要我做什麼嗎?”符今淵問。
他既然回來了,就沒有想過能夠獨善其身,他是皇后的嫡長子,是太子的親哥哥,天生就是一個陣營的。
阮皇后真是感嘆符今淵的敏銳,如果當初沒有將他送走,憑他的聰明才智和健康的身體,真不知會受到多少傷害。
“本宮想要成立屬於南朝的鎮撫司。”阮皇后低聲說。
最近他經常聽到大臣在議論鎮撫司,他已經猜到皇后接下來要做的事。
果然如他所料。
“好。”符今淵頷首。
阮皇后愕然,“你……這就答應了?”
“母后,如果成立鎮撫司能夠幫到太子,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符今淵低聲道。
“不是隻為了太子。”阮皇后急忙說,“本宮也想讓你手中有兵有權。”
“只要你是本宮的兒子,就算你只是閒職,也會有危險,所以你必須站在一個讓所有人忌憚的位置。”
“本宮想保護太子,也想保護你,你也是本宮生下來的兒子。”
符今淵沉吟片刻,“母后,我想先親自去把歲歲接回來。”
阮皇后聞言一笑,“這是自然,本宮已經替你挑選了特使,到時候會以王妃的規格將歲歲接回南朝,你若是親自去也是好的。”
她心裡也想早點見到兒媳婦。
“多謝母后。”符今淵嘴邊露出淺淺的笑意。
阮皇后:“鎮撫司成立的事,本宮會安排的,上次跟你提到不能殺賀知源的原因,其實這要從很多年前說起。”
“我還小的時候,祖父就經常救濟他們兄弟二人,他們的父母早逝,兄弟倆相依為命,我原以為他們是落魄寒門的子弟,後來才知道,他們原本並不是姓賀,而是姓言,他們的曾祖父是前朝皇帝的近臣,國破家亡之後,他們隱姓埋名……”
“賀知源與我也算舊相識,但我與他並沒有任何私情,我從下就知道自己會進宮的。”
什麼私奔,什麼暗通款曲,都是賀知源故意讓人傳播的謠言。
“他早就是皇上的人了,故意與我走得近,也是為了讓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有藉口可以休了我。”
符今淵默默地聽著,這些他從阮星臨那裡其實聽過,只是不知道這麼詳細。
“本宮當年懷著你被下了藥,只能一邊放血保持清醒,一邊把你生下來,若非太虛弱保護不了你,絕不會將你送走。”
“賀知源為何這麼恨阮家?”符今淵問。
明明是阮家救濟他們兄弟,可他卻恩將仇報,利用和阮皇后年少時舊情故意陷害她,難道不是因為恨阮家嗎?
阮皇后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他不僅是恨阮家。”
“他一直在找前朝皇帝藏起來的整個國庫金銀財寶。”阮皇后低聲說。
“什麼?”符今淵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