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搓了搓手,“白少主,就算有船塢,若是沒有海運特營權,那也沒用啊。”
只有拿到海運特營權的人,才能跟皇室合作,能夠出海跟各國互相通商。
“這個不是你該考慮的。”白紹傑說。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突然,白紹傑停住腳步,微微眯眼看著前方最大的一個船塢。
那就是橫水大船屯。
然後,和他想象的荒廢不同,橫水大船屯有不少人在來回走動,而天明池最大的船,已重新修建,看起來隨時能夠出海。
白紹傑轉頭看向水族長,“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水族長也是一頭霧水。
“他們母子這些年就守著這個破船塢,又上頓沒下頓的,全靠水延則在外面幹活賺點零碎錢……”
白紹傑冷笑,“原來是你們聯手把水家的財產都搶走,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所以那些旁支才擁護你當族長啊。”
“……”水族長乾笑幾聲。
他眼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急忙大喊,“侄子,大侄子,終於見到你了。”
水延則正在跟黃管事談船塢接下來該怎麼得到朝廷的海運特營,便聽到水族長大聲喊他。
見到是欺負他母親的水族長,他的眸色冷了冷。
“大侄子,你在這裡就好了,我跟你說,咱們船塢的機會來了,朝廷重開海運,我們水家的好日子來了,我讓水家其他人都來了,趕緊修建造船……”水族長說得起興。
水延則卻只是冷眼看他。
白紹傑皺眉打量著天明池裡的大商船,他轉頭看向水延則。
“水公子,看來早就知道朝廷會重開海運。”白紹傑心中狐疑,連他都是最近才確定朝廷要開海運。
水延則是怎麼知道?這船塢看起來至少已經重開一段時間了。
水族長也終於發現船塢裡有不少船工了,他皺眉道,“延則,你怎麼讓外人進船塢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水延則冷聲說。
“當日你在祠堂,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說船塢從此跟你們旁支再無關係,榮敗都是我們本家的事,這才過去沒幾年,你就老糊塗不記得了?”
水族長被一個晚輩這麼無情質問,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你、你胡說什麼,我也是為了你好,這位是白少主,他會幫你得到海運特營,我都是為了幫你。”
“不必了。”水延則淡聲說,“這船塢我已經賣出去,海運特營能不能拿到,也不是我需要操心的。”
白紹傑的臉色一沉,“你把橫水大船屯賣出去了?”
水族長更是跺腳,“你怎麼能賣祖業,你經過族裡同意沒有!你、你大逆不道啊。”
“當日分家的字據是去官府過了印的,這船塢完全屬於本家所有,族長,你要是忘記,我們可以去官府再看一看。”水延則冷聲說。
“朝廷關閉海運,你迫不及待搶走我們孤兒寡母的財產,把一個無法再經營的船塢留給我們,如今有機會了,你想來分一杯羹?誰給你的臉面?”
“賣給誰了?”白紹傑冷冷地問。
水延則看他一眼,“干卿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