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使者此次到雍朝,除了給皇上賀壽,還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重新簽訂兩國盟約。
當初的五年之期已經到了,要繼續簽訂下一個五年之約。
賀景堯是南朝主要談判,他提出要雍朝將天河城租賃給他們,他們想要在天河擴充港口。
天河是雍朝最大的運河,由北至南,貫穿半個國家,出口進了外海,便能直通南朝。
這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賀景堯提出的租金每年五萬兩。
把好脾氣的禮部尚書氣得掀翻桌子,這談判是談不下去了。
“這是來談聯盟嗎?那小子是來拉仇恨的!”禮部尚書鬍子都要翹上天了。
真是氣死他了。
“陸淵啊,你說,該怎麼給皇上回話,本官都氣得吃不下飯,皇上聽了不得更生氣。”禮部尚書無奈地問陸淵意見。
陸淵:“賀景堯就是想故意激怒我們。”
他看出來了,南朝想繼續和平共處的意願並不高,他們如今應是想試探,若是雍朝肯答應條件,那就繼續談和。
如果雍朝不肯答應,他們就有理由不繼續聯盟。
“你是說,南朝使者就沒有聯盟的誠意?”禮部尚書疑惑地問。
陸淵瞥他一眼,“尚書大人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哎呀,看是看出來了,要怎麼跟皇上提,本官還沒想好。”禮部尚書頭疼。
“要不……陸大人,你去跟皇上說,你比較會說話。”
陸淵面色冷漠,“尚書大人,下官並不負責與南朝使者談聯盟,由下官去跟皇上回稟,不合適吧。”
禮部尚書愁得又掉了幾根鬍鬚。
“今日沒什麼事,下官就先回去了。”陸淵拱手跟禮部尚書道別。
和南朝使者談判這種事,不會一天兩天就談完的。
兩三個月能談好了,那都是比較順利的。
禮部尚書哎哎了兩聲沒能留住陸淵,他捋了捋鬍鬚,唉聲嘆氣地走向另外一邊。
“陸淵,我正好有事要去國公府,一起走。”阮星臨從鴻臚寺出來,快步走到陸淵的身邊。
“阮少主天天去國公府,莫非還不認得路。”陸淵挑眉問。
阮星臨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跟你說幾句話,不想騎馬,跟我坐馬車吧。”
陸淵跟著阮星臨上車,“阮少主有話直說。”
“賀景堯最近一直在查你的身份,派人去了你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我想,他很快就能查出你的真實身份。”阮星臨說。
“你的意思是,他證實了我的身份之後,要殺我?”陸淵淡聲問。
“我知道你武功厲害,但賀景堯此人陰險,不會明著殺你,誰也不知他會耍些怎樣的陰私手段。”阮星臨皺眉,不希望陸淵太輕敵。
陸淵看了他一眼,“到底是誰這麼怕我去南朝?”
“賀知源,貴妃……”阮星臨低聲說。
“皇后和太子,都希望我回去嗎?”陸淵問。
阮星臨:“他們是你的親人,當然想要你回去,皇后已經知道你還活著,如果不是身份限制,她早就親自來接你,還有太子……陸淵,如果你見到他,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陸淵薄唇抿了抿,他對親情從來不曾期待過。
聽到他有個同胞弟弟會喜歡他,他覺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