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兩個月時間,陸大太太似是變了個人,差點讓沈歲安沒認出來。
端莊淡雅一輩子的貴夫人,此時是厚厚的粉都遮掩不住的憔悴,眼下的青黑和眼袋也明顯得嚇人。
人淡如菊,不淡定了之後,也就是一朵蔫敗殘菊。
陸大太太刻意抬高下巴,以為如以往般矜貴高雅,給國公爺和老夫人行禮之後,目光投向陸大爺。
陸大爺卻只是掃她一眼,再沒有以往的深情。
畢竟他丟了官職,這兩個月在外面養了個貌美如花的外室,哪裡還看得見陸大太太。
無人理會的陸大太太,臉上差點維持不住端莊。
陸國公看著祭祀禮準備得井井有條,甚至比往年辦得都好,對沈歲安稱讚不已。
“陸淵,你來捧香。”陸國公吩咐。
“不行!”陸大太太臉色一變,“他只是個生母不詳的庶子,有什麼資格捧香。”
“我說他可以,那就有資格!”陸國公沉聲說。
阮氏同樣臉色不好,陸家怎麼配陸淵來捧香,受得起嗎?
“就算珩哥兒不在上京,還有二房的陸煒,他還活著呢!正經的嫡出不捧香,輪得到一個庶子嗎?”陸大太太叫道。
她不允許陸淵踩到陸珩的頭上。
陸嫣走到陸大太太的身邊,輕輕拉扯她的袖子,“母親,莫要鬧了。”
今日是個難得機會,說不定可以讓祖父同意母親回國公府,要是再鬧下去,只怕更別想回去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陸大太太甩開陸嫣的手。
僵持之間,有人驚呼,“快看,走水了!”
在家廟後方,一股濃黑的煙騰騰燒起。
陸大太太臉色大變。
“快去救火。”
這下誰也顧不上祭祀,全都撲到後面去抬水滅火。
“救……救命……”
在大火熄滅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地窖傳來。
陸三爺踹開地窖的門,只見一個小腹隆起的女子顫顫巍巍地走出來。
衣襬染上血跡。
“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