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淵一大早起身去上朝。
與陸國公在垂花門相遇 。
“過兩日是曾祖祭祀,要去家廟祭拜,陸珩不在上京,今年便由你來捧香。”陸國公說。
陸淵皺了皺眉,“南朝使者馬上到京,我未必抽得出時間。”
“祖先祭祀,就算沒時間也得抽時間,皇上還能怪罪你。”陸國公不由拒絕。
“……”陸淵抿了抿唇,並沒有說話。
他目送陸國公上了馬車,走向自己的駿馬。
“陸淵。”阮星臨從身後走來,目光含笑望著自己的外甥。
在上京城好幾天了,他對陸淵有了更深的瞭解。
他真的像極自己的姐姐,聰明沉著,不屈不撓,總能夠在絕境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生路。
“想要與你說上幾句話太難了,趁著你這一路上得空,總能說上兩句。”阮星臨說。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陸淵道。
阮星臨看了他一眼,“我想跟你說南朝如今的局勢。”
見陸淵神情淡漠,阮星臨輕嘆,“我知道你沒想過要回南朝,我不會強迫你,但你的母親和弟弟和你是這世上僅有血脈相連的人,你不想知道他們如今的情況嗎?”
陸淵依舊不為所動。
阮星臨低聲說,“陸淵,你的弟弟被人下毒了,他身子一日比一日虛弱,若是他……你的母親必定也撐不下去。”
“他們從未忘記過你,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
陸淵的腳步頓了頓,“他是太子,身後有阮家和皇后,居然還被下毒?”
阮星臨笑容苦澀,“少年總是儒慕自己的父親,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聽到這話,陸淵的眸色深冷。
“你希望我回去替你們宰了南朝皇帝?”陸淵問。
“……”阮星臨就算再怎麼厭惡皇帝,他也不敢對陸淵有這個想法。
讓陸淵去殺了他,那是弒父,天下所不容。
“前面就是皇宮了。”陸淵說。
阮星臨只好停下腳步,默默地看著他的大外甥走進宮門。
哎,性子真是跟阮丹陽一模一樣。
真難。
他慢悠悠地轉身,開始想著要怎麼先忽悠住即將到來的賀景堯。
賀知源這個老狐狸養大的小狐狸,實在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