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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開寶愕然,他是真沒想到陳胭還會給他錢。
陳開寶沒有拒絕,點點頭,低頭拿過支票,默默收起,走到門邊的時候,又聽到陳胭道:“還有,別賭博,好好過日吧。這是我給你的最後忠告。”
陳開寶微微側臉,沒好也沒點頭,只停了一下,就開門,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陳胭和杜雍。陳胭閉上眼,忍耐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那是她的父親,她再恨,也曾有一份感情在,她哭,為可憐苦了一輩的母親,為她終於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杜雍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沒有話,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下午,杜雍陪著陳胭去了鳳尾水巷村。那是個位於瑪港較為偏僻的郊區,與繁華昌盛的市中心相比,這裡就像是被人遺忘的角落,荒蕪、冷寂、渺無人煙,破敗的屋這一棟,那兒一棟的,雜草野蠻肆意地侵蝕著這裡,若不是中間還有一條破爛的水泥路,真真看不出這裡以前有人住過。
憑著兒時的記憶,陳胭找到了曾經居住的老屋,在屋門前停下車,陳胭和杜雍走了下來。開車的是李適,副駕駛室上還坐著一個人,陳胭記得,杜雍叫他白。這個模樣清秀幹淨如高中生的男孩,是杜雍的貼身保鏢。陳胭知道,他幾乎24時貼身保護杜雍,但是幾乎很少人發現他的存在,可一旦杜雍有任何需要,他都會及時出現。
陳胭聽唐慕楚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能力強悍,擅長隱藏自己的行蹤,即便他站在你面前,也能存在感低到你根本注意不到他!
白,大概就是這樣的人吧!
陳胭從下車開始,就四處張望著,這裡的一沙一石,都勾動著她兒時的回憶。在陳開寶還不十分爛賭,在父母還算恩愛的歲月裡,她快樂無憂地一如普通的兒童。陳開寶會給她骰玩,但那也只是玩,沒有任何的逼迫或學習。她在這裡捏過土人兒,在那裡拔過狗尾巴草,記憶模糊又清晰,讓陳胭有些恍惚起來。
“胭?”適時,杜雍站在她身後,輕聲呼喚她。
陳胭回神,對著杜雍微微一笑,那笑容太透明,讓杜雍有些發堵的感覺,他不喜歡!
陳胭舉步跨過高高的門檻,從大門口走了進去。正廳裡灰塵滿堆,蜘蛛隨意勾搭在房梁、爛木桌椅角,任何能夠勾搭的地方,一踏進去,陰涼森然的寒氣撲面而來,陳胭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抬頭看,財神位就在正前方的位置,對著大門,抬頭可見,所謂招財納福,便是如此。
陳胭走得財神神壇前,望著上面塵埃落滿身的財神瓷像,雙手合十,輕聲道:“財神爺爺,我是胭,謝謝財神爺爺多年的保佑,胭天天都有糖糖吃。”
的時候,過年過節,媽媽都會帶著她祭祀拜神佛,拜財神的時候,媽媽就會教陳胭念,祈求財神爺爺保佑陳家發大財。陳胭跟著媽媽念,心裡卻是另一番念頭,對財神爺爺:“財神爺爺,胭不要發大財,胭只想天天有糖吃。”
陳開寶,財神爺是他們陳家最敬重的神明,陳胭便將財神爺爺當成最厲害的神明,的孩有什麼心事,都會趁大人不在,爬上桌案找財神爺爺傾訴,幼稚又可愛。可誰又知道呢,也許真是財神爺爺心疼她,所以那些年雖然一直被高利貸追債,卻沒有被逼死,甚至在之後遇到了杜雍,走上了演員之路。
禱告完畢,陳胭才動手,心翼翼地要將神壇挪開,杜雍和李適上前幫忙。神壇被挪開後,陳胭再次向財神爺拜了一拜,然後才看向牆面。因為長期被神壇遮擋,神壇後的一塊粉牆依舊潔白,顯然與旁邊常年裸露的牆壁是不同的!
陳胭伸手去摸,與牆壁的其他部分沒有不一樣,敲了敲,也沒有聽到空空的聲音。陳胭回頭看了杜雍一眼,杜雍一點頭,兩人便一同讓開,杜雍對著李適指了一下牆面。李適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工具,上前,心翼翼地把牆面的粉刮掉,取中間的磚頭撬松,再一點一點地把轉頭摳出來。
摳出三塊磚頭後,李適雙眼一亮,他看到了裡面的東西。李適回頭,對著杜雍和陳胭點了點頭,然後退開來,讓兩人上前。陳胭走過去一看,裡面確實藏著一個深褐色的漆面木盒!她把手伸進去,心翼翼地將盒拿出來,用手擦去盒面上的灰塵。
這是一個古樸沉重的盒,陳胭用雙手捧著,感覺裡面沉甸甸的!陳開寶裡面裝著這個老房的屋契,還有一塊翡翠吊墜,可緊緊這兩樣東西,哪會這麼重?裡面怕是還有其他東西吧?
“開啟來看看。”杜雍。
李適轉頭,將一張倒在地上的四方桌搬起來擺好,陳胭將盒放在桌面上,然後,心翼翼地開啟木盒。盒裡,首先看到的是壓在最上面的一塊紅布包,陳胭拿出來,感覺裡麵包著的,就是陳開寶的那塊翡翠吊墜。陳胭將布包開啟,層層疊疊,展開好幾層,才露出裡面的一塊綠翡翠!
那翡翠,濃綠光亮,顏色非常地漂亮,彷彿把這天地間的綠色都吸進裡面去了,幾乎要滿溢位來一樣!吊墜做成三粒豆莢的形狀,粒粒豆莢飽滿圓潤,渾然天成一般,可見做這件首飾的人刀工精湛。
“好漂亮啊,這麼漂亮的成色,這起碼是冰種的翡翠吧?”李適站在一旁,看著陳胭手中的翡翠贊嘆道。
杜雍就著陳胭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搖頭,:“不,這不是冰種的。這是帝王綠翡翠!”
李適倒抽一口涼氣,帝王綠翡翠?!那豈不是極品了?!
陳胭對翡翠沒有概念,見李適一臉驚訝,問杜雍:“很好的翡翠嗎?”
杜雍微笑點頭:“非常好,是翡翠品級中最高的,這麼大一塊翡翠,放在拍賣行裡,隨便都能拍得四五千萬,如果是名家雕刻,那上億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