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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會跟你說,她怎麼捨得讓你痛苦。”杜雍的眼眶也紅了,他雙手叉腰,仰頭,似要把那泛起的眼淚逼回去。“小胭,我不肯的,不論你媽媽說什麼,我都不肯和你分開的。可是,總決賽那晚,你媽媽突發心梗,她臨死前,我就在她身邊,她抓著我的手,要我放了你!你要我怎麼辦?”
陳胭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杜雍。
總決賽那晚?媽媽死的那晚?她……臨終的遺言,是讓杜雍……離開自己?
“我做不到!只能……折衷。我對自己說,放你四年,這四年裡,我不會跟你聯系,不會跟你見面,四年以後,只要你還愛我,我們就繼續在一起。”杜雍說到這兒,垂下頭,搖著頭笑,“可才過了兩年,小胭,才兩年……”
這就是真相!
她一直很想知道的真相!
她苦苦追尋,她惱怒他不肯說的真相!
竟,如此殘酷!
不如不知!
她幾乎能想象,媽媽睜著眼睛,死死拽著杜雍的衣袖,求他放過自己的女兒,因為她怕,怕將來有一天,女兒被棄如敝履,孤無所依……
怎麼辦?自己要怎麼辦?
“這就是你要的真相,這就是我離開你的原因。”杜雍朝陳胭走去,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臉頰,“小胭,造成今天這樣局面的人,是我,我願意承擔所有後果,但是唯一不能承受的,是失去你,你懂嗎?”
陳胭抬頭,大大的眼睛無助地看著杜雍,眼淚一再湧出,模糊了她的視線。
“小胭,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到別人身邊去。”杜雍捧著她的臉,垂下頭,額頭貼住她的,低聲乞求著。
陳胭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哭,這樣的真相,讓她所有的怨恨都變得很可笑,這件事裡,沒有一個人受益,媽媽死了,杜雍承受著所有的壓力,而她在日複一日的思念中怨恨著、自我折磨著。
“小胭,回來,回到我身邊,好嗎?”杜雍溫柔地擦拭她的眼淚,親吻她的眼睛,一遍一遍低聲乞求。
陳胭的心在搖擺,她想回到杜雍身邊,她是真的很想回到杜雍身邊。既然一切都是誤會,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既然杜雍依舊愛她,從未想過要棄她,那自己怎麼忍心離開他呢?
她要回到他的身邊!
“不要讓我一個人,好嗎?”
就在陳胭同意的前一刻,杜雍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將陳胭劈醒!她猛然想到了淩奈,淩奈說,從前,他總是一個人,對抗著他的父親和繼母,他就像一個勢單力薄的小醜,而今天,因為有了她,他才不那麼孤單。他說,她是戰友,是強大的後盾。
不行!不可以!她不能丟下淩奈不管!她不能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