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佳餚上桌,沒人說開動,戴維斯竟也不敢輕易動筷,可他明明才是長輩,正欲端起架子,雕花大門被侍者推開,兩道身影走進,時政海客套一笑,挽著源千雅的手走向主席。
“抱歉讓各位久等。”
源千雅著玫紅色旗袍,長發鬆鬆綰起,頗有古典美人的模樣,戴維斯目光贊賞看著她,有些嫉妒時政海竟然有這麼美的女人,不冷不熱開口道,“怎麼也不介紹這位是誰?”
“是我夫人。”時政海開口,源千雅撫開他的手,冷漠道,“我不是。”
時曜目光至始至終都落在手機螢幕上,看似淡然的模樣其實有些焦慮,想給她打電話,卻不知道如何聯絡到她,收好遊走的心緒,他悶聲喝下杯裡的酒。
一瓶八〇年的紅酒很快見底,他絲毫不在意身旁幾道探究的視線,漆黑的眸越來越清亮。
“阿曜,喝那麼快做什麼,不應該先敬酒給你未來的岳父?”
拿著高腳杯的手一頓,時曜冷光射向對桌兩人,唇角揚起譏諷的笑意,仰頭喝下最後一杯酒。
桌面和酒杯相互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他從座位上站起,不可一世的狂妄氣息散發,時曜將在場所有人看了一遍,最終定格在戴維斯身上,“我答應幫你洗白ke,前提是休想你女兒入時家的族譜。”
“我太太很敏感,假結婚這種事已經超出她承受範圍之內,若你們誰敢再將她推上輿論中心,只要我活著,就有一萬種整死人的方法。”
“你——”時政海拍向桌面,怒目瞠圓看他,“混賬!”
“她人站在這裡,二十多年前的事該有個了絕,這麼多年的黑鍋我背了,如今你妄想掌控我。”
時曜撂下話轉身走出包廂,戴維斯臉拉的老長,到底有些擔心婚期不能如約進行,只好隨他離開,酒桌上一時間幾人各懷心事。
<101nove.a不甘心被他就這麼冷落,起身向跑向包廂外,正好看到霍晨跟在他身後,到嘴邊質問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臉頰一紅,不由想起兩人在浴室的畫面,咬牙離開。
走出會所,前後不足半小時,霍晨擔憂看了眼身後,見時老的人沒有追出,感嘆道,“阿曜,之前哥幾個還覺得你就是坐擁無數江山的皇帝,還是那種不愛美人只愛江山的那種,現在我不這麼想了,你別說,護起食來真有霸道總裁範。”
時曜懶得跟他對嘴,走向跑車,直奔醫院。
霍晨還有個視訊會議要開,兩人分道揚鑣,阿三跟著回了大本營,派了幾個保鏢跟著asura。
正逢下班時間遇上車輛堵塞,時曜開進另一條大道,打量著路旁的商鋪,跑車在一家花店前停下。
保鏢緊跟著下車,掏出短槍謹慎巡邏。
時曜推門走進,撲鼻一股花香,店主聞聲走來,看到他那張逆天俊顏後,嘴巴張開呈花痴狀,殷勤介紹著各種花,“請問您買花送給誰呢?”
“我太太。”眼波輕曼,他看著繁多的花種,唇角的冷意褪去,留下溫情。
店主一聽他已經有了太太,有些羨慕萬分,朝他身後看了看,望見門口無敵貴的跑車,將店裡貴巴巴的套餐告知他,“玫瑰花是表達愛意最直接的方法,我相信您太太一定也很喜歡,您意下如何?”
時曜看著哪種都想買,又記得她過敏的事,沒有考慮,他訂了店裡最貴的套餐,將花粉處理後走出門外。
“天吶,到底是哪個女人和他結了婚,為什麼帥哥都已經有主了呢!”
店主鬱悶吐槽,目送他走遠,才將唇角的口水擦掉。
醫院的保鏢每隔一個小時換一輪,尚芷洛握著ann偷送來的手機,竊喜著走到窗簾布後,深呼一口氣撥出那個爛記於心的號碼。
嘟嘟幾聲,對方立刻接通,入耳是嘈雜的蹦迪音樂,她艱難找尋著時曜的聲音,不料是個陌生女人接的,滿口醉醺醺道,“你找誰?今晚我客滿,實在抽不出身…”
這麼低俗的口味?
尚芷洛沒往他換號那方面想,惡狠狠道,“我找你最大的僱主!”
女人低聲罵了句神經病,忘記結束通話,她轉身纏上男人結實的腰身,不斷挑逗誘惑,指引他和自己更深入交流。
沒多久喘息聲響起,混合著刺激耳膜的音樂,尚芷洛忘記掛電話,呆呆看著窗外濃鬱的夜色,心底竟有些悽涼。
說好的讓自己相信他,這麼快就轉身找了別的女人?
欒弈抱著女人不斷纏綿,心底卻浮現起在非洲醉酒時和葉連城相擁在一起的畫面,他晃晃腦袋集中注意力,卻怎麼也沒有那方面的心了,暗罵一聲將女人推開,拿過手機走向外面。
陸離最近在急診值班,常常忙到不可開交,院裡又有幾臺不打不小的手術要他親自操刀,忙起來就忘了芷洛那回事,心裡自然也好受一些。
“gerry醫生,非常謝謝您!”手術室外站著幾個身穿黑衣,紋著紋身的大個子家屬不停向陸離鞠躬道謝,他今天下班早,和人寒暄了幾句,路過vip特護病房時,臉上露出失落的神色,幾個值班的保鏢都跟他關系不錯,陸離打了個招呼,藉口查房,隨即推門而入。
床頭櫃上開著暖黃色的夜燈,琉璃罩映襯在牆上,小小的五角星在牆上安靜待著,好似遺落在人間的美好。
視線移向窗前瑟縮一團的人影,陸離拿過薄被走到她身邊輕輕蓋上,“想什麼呢?”
見她拿著手機不做聲,介面還維持著通話狀態,只是沒人接,猜到尚芷洛的心思,他抽出她手裡的電話點選結束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