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霍靜姝知道自己的女兒對不住他們父女倆,生産後一聲不吭的跑到國外,一走就好幾年不著家,她生氣的揚言想頓絕母女關系,可到底下不了狠心,所以她很頻繁的來往兩個城市之間,在時宅久住照顧小丫頭。
“洛洛剛給我來電話了。”時曜欣長的身型微微晃了晃,不由邁前一步,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聽筒裡傳來一聲嘆息,霍靜姝溫和道,“媽不問你們三年前為什麼離婚,也不問那個死丫頭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只想你們可以好好陪伴尚兒長大,我把她國外的號碼發給你,三年了,你自己做主打不打通吧…”
寒暄幾句,時曜手插進褲兜,關節早已泛白,結束通話電話後他點開資訊,看到一串數字不由走神。
車隊駛向海豚灣方向,正中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內,時曜垂眸看著手裡的檔案許久不翻一頁,漆黑的眸光看不清喜怒,他晃了晃杯裡的紅酒仰頭喝下。
時曜回頭望了眼在歡媽懷裡睡的香甜的女兒,薄唇帶起笑意,鬼使神差間他撥通那個號碼。
等他後知後覺醒來,聽筒已經響起嘟嘟聲,時曜揉了揉眉心,將電話放到耳邊。
“喂——”清冷的女聲響起,原本波瀾不驚的胸腔狠狠觸動。
廢棄工廠內,一道欣長身影坐在椅子上,鋒利的眸光掃過水缸裡掙紮的男人,眼底的冷意夾雜著不屑,尚芷洛擺擺手,阿璨立刻會意叫人蓋了水缸,將悽厲的聲音完全隔絕。
聽筒裡許久不出聲,她皺眉看了眼顯示屏剛要結束通話,驀然傳來一聲女童啼哭,尚芷洛秀眉凝緊。
“爹地——”
時曜聽到女兒啼哭,立刻將手機扔到座位上,轉身從歡媽接過女兒耐心輕哄,小丫頭做了噩夢淚眼婆娑鑽進時曜懷裡,抽泣了許久情緒才平穩下來。
她好奇看著座位上亮屏的手機,小手伸過去把超薄機身握在手裡,在他始料未及間,軟萌的聲音在沉寂的車廂內響起。
“你好,請問是找我爹地嗎?”
轟——
尚芷洛險些將手機摔在地上,她起身走到外面,臉上瞬間欣喜若狂,卻又不敢確定。
時曜不知道女兒什麼時候把手機拿在懷裡,卻又有些期待她的反應,於是按了揚聲器。
雙方沉寂許久,久到他以為電話已經結束通話時,聽筒裡驀然響起男人的聲音。
“七七——”
“啪!”電話結束通話。
時曜摟著女兒的手臂猛地一僵。
尚芷洛瞠圓美眸有些責怪看著阿璨,沒好氣道,“有屁快放!”
阿璨以為她在生氣自己稱呼她名諱,忙改過來,“七爺,那人寧死不招罪,皮硬的很,怕一時間…”
就因為這個打擾她聽女兒的聲音?尚芷洛胸口燃起一團怒火,又有些擔心阿璨叫自己的聲音被時曜聽到,管不了那麼多,她利索抬腳走進。
“七爺,你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在那位爺頭上動手腳!”
拍賣會的事原本告一段落,道上的人耳朵向來靈敏,不知從哪兒聽說蘭國的重磅新聞已經流到國外,她起初沒放心上,可誰知後來關注了才知道是有人故意置y於不義,故意醜化他的形象不說,連帶著三年前他們低調離婚的事也被挖了出來,網上暴力多可怕她太清楚不過,再者牽連上女兒實在該死!
“七爺饒命,那些汙言穢語別擾了您的耳朵…”
尚芷洛不耐掏了掏耳朵,冷笑一聲,“華僑區我經手的事兒不多,不過之前我查你的賬戶有一筆五百萬的鉅款彙入,你要不要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水位迅速沒了他的頭不出的恐懼包圍著他,尚芷洛看戲般笑了笑,那笑讓人不寒而慄。
世人只知阿七的名諱,卻不知道s這人物的是她尚芷洛,時曜的前妻,真當她老虎不發威是隻小貓咪?
“我…我說!”
水位溢位缸外,濺起星點水花,尚芷洛慵懶抬手,走上幾個黑衣人將他連拉帶拽的從水缸裡拖出,像堆爛泥般甩在地上。
男人抹了把臉上的水,膽戰驚心望著尚芷洛,吞了吞口水道,“三天前我因為女兒生病掏不起醫藥費,無奈之下去幫黑市做事,那時有一個大老闆找上門,給出了五百萬的酬金讓我帶領一支媒體團隊刻意醜化y集團,他屢屢給出重磅新聞,國內掀起了巨大的風浪…”
“因此集團深陷漏稅門和豆腐渣工程的負面緋聞中…”
尚芷洛皮笑肉不笑,猛地抬腳踹向他,接二連三的攻勢男人倒地慘叫不停,她掏出口袋裡的短槍上膛,陡然想起他說有女兒住院的事,握著槍身的手微微發顫,砰的擲到一旁,揪著他衣領陰森道,“按兵不動,幫我把幕後人揪出來,你女兒的醫藥費和你在蘭國的安家費,我替你出。”
“七爺——”
阿璨剛叫出聲,尚芷洛抬手,他立刻噤聲。
“告訴我,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男人陷入回憶,顫聲道,“搞垮時曜…蘭國各局都已經盯上他…”
蘭國y市海豚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