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辰烜跟她走進,絲毫不在意自己大明星的光輝會影響別人的食慾,在更多人注意他之前,輕車熟路將他拉進一個比較隱秘的卡座。
悅耳悠揚的音樂緩緩流淌,尚芷洛攪了攪杯裡的咖啡,抬眼看著對面俊郎的男人,一雙桃花眼帶著灼人的光亮瞬也不瞬盯著她,唇角揚起一味邪笑,“我跟你交情匪淺,你怎麼可以這麼對你的老朋友?”
“停——”尚芷洛做了一個stop的手勢,沖他笑了笑,“桓大明星,請問您想吃什麼?”
她揚起好看的弦月眉故作兇狀瞪著他,桓辰烜一改往日豐神俊朗的模樣,兩手在精緻深邃的俊臉上撥弄,做出一個奇醜無比的表情,尚芷洛怔楞片刻,拿出手機急忙拍下,兩人四目相對,紛紛笑出聲。
夜幕初上,酒足飯飽後的兩人沿著長河岸邊散步,尚芷洛數次心神不定的望著掌中毫無動靜的手機,不禁有些發慌,一般這個時候時曜鐵定會問她在哪兒,怎麼今天沒動靜?
識破她的小心思,桓辰烜掏出振動的手機不著痕跡按了拒接,之前他藉口手機欠費借了尚芷洛的手機打電話,其實是把她手機上的來電轉移到自己手機上。
不得不說時曜很煩,在他第n次結束通話電話後,桓辰烜拉著她在街邊堵了輛計程車,直奔遊樂園。
本想給時曜撥通電話告訴自己可能晚回家,不料桓辰烜次次將她的注意力拉開,尚芷洛望著窗外的夜景,許久沒有開啟的心結像是豁然找到了解開的方法,難得放縱一次,管他的!
華燈初上,y集團總裁室。
“砰——”
超薄機身隨著他揚起的弧度摔向地面,男人猶如鷹隼的眸光面無表情望著窗外的夜景,緊握的雙拳重重砸向牆面,周遭的氣息瞬間下降到零下。
座機驀然響起,時曜接通電話怒道,“有屁快放!”
秘書室的inda全身一顫,恭敬道,“總裁,葉少幾人已經到了天山茗居,請問您的飯局——”
“不去了,取消!”
將電話扔在桌上,男人磁性的嗓音帶著滔天怒意吼道,“阿三——””
雕花大門被人拉開,阿三恭敬走進靜待吩咐。
“給我查尚芷洛跑哪兒了!”
敢掛他的電話?
要是她敢和哪個死男人在一起,她就死定了!
歡快的叫聲夾雜著愉悅響徹天際,桓辰烜望著不遠處玩到撒瘋的丫頭,緊抿的薄唇緩緩勾起好看的弧度,偌大的遊樂園內,只有他們兩人,尚芷洛一改之前冷淡的模樣拉著他各處玩,光是海盜船就坐了五次,到最後他實在受不了,無奈開口求饒,不料尚芷洛輕哼一聲,美眸看著他,雙手叉腰,趾高氣揚道,“沒想到大明星竟然這麼慫!”
他甘願認慫,肩上掛著女士包包,跟在她身後。
直到最後精疲力竭,兩人坐在長椅上望著天空閃爍的繁星,隱匿在她心底的不安悄悄竄出,尚芷洛嘆息一聲。
“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瞭解時曜是一個怎樣的人...”
聽她突然這麼說,桓辰烜側目看著她,仿若能讀懂她的心思,寬慰拍了拍她的肩,緩緩道,“我是在七歲那年回到時家的,那時,時曜和父親已經決裂,他每日都被管家帶到練兵場訓練,讓他完成各種變態的專案不說,有一次將他扔到了叢林裡,讓他完成為期一個月的野外生存...”
“很難想象他是如何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裡順利活下來的,他的生存能力極強,我永遠都忘不了他一身是血的被人帶出來,至此以後,整個人就變的十分冷血無情...”
尚芷洛如鯁在喉,呆呆聽著他繼續道,“我母親是在一次偶然中和父親相遇,那會時曜的母親還健在...”
“他出軌?!”
桓辰烜點頭,“後來的劇情就是這麼狗血,正室意外身亡,我母親隨即入住時家,可惜地位卑微,被人投毒陷害...”
尚芷洛怔楞看著他,到嘴邊安慰的話卻遲遲說不出口。
“我是時家的私生子,時曜一直不肯承認我的存在,千方百計阻礙我換姓,所以...”
“尚芷洛,以我這麼多年對時曜的瞭解,他靠近你不是偶然,你——”
“我知道。”她苦笑一聲,桓辰烜看著她有些意外,“你知道?”
尚芷洛點頭,“我們之間看似平淡幸福,可我清楚這些只是短暫的安寧,就像你說的,說不準哪天時老就會讓他回歐洲,也說不準哪天,我就會被時老當成威脅時曜的人質...”
“我的心在他面前毫無保留,可他呢...”
“阿曜作為義大利千門的繼承者,從出生那天起,就不可能左右自己的婚約,他的一切早就被安排好了,你以為你們結婚就可以白頭到老?”
端木思卿的話她一字不落聽進耳裡,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恐慌。
如果她至始至終只是個替代品,當他遇到了真正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女人,她大概就會被他踹開...
尚芷洛突然轉身望著桓辰烜,眼底閃過躲閃,抬手揪著他的衣角,她聽到自己發顫的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