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義濂看向時曜,心裡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聽不懂他的意思不慌不忙打著太極,“阿曜,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
“時家人向來都是如此,您不是再清楚不過?”
尚義濂臉上閃過慍意,大掌重重拍在桌上,“你還真是跟你父親一樣,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時曜垂下眼簾望著別處,好似在回憶深處尋找著什麼,驀地,突然回神望著尚義濂,眸光陰翳,“這詞適合我父親,不適合我,如果要是狂妄自大失了算,還怎麼可能從普倫西活著回來?”
終於扯到正題,尚義濂冷哼一聲,抿了口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時曜黑眸深了深,“是嗎?”
他掏出手機點選錄音播放,一道渾厚的嗓音響起,“義濂,這次行動你得助我一臂之力,要是早點鏟除那個眼中刺,我說不定可以重新向你提一個要求…”
尚義濂臉色大變,望著時曜邪魅的臉上顯露出殺意,鎮靜道,“這都是你父親的意思,我往年欠了他一個人情。”
“所以,想用我的命來還?!”磁性的嗓音帶著暴怒前夕的徵兆,他無聲點頭,大掌重重拍在桌上,“可惜了我大半的心血,不過我時曜命大,還是活著回來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懶懶倚著沙發,目光掃向窗外,聲音冷的讓人發顫。
<101nove.eo,你的人手根本傷不了我分毫,你及其看中自己來之不易的國防部部長的身份,根本不敢走黑道要我的命。”
“可是在亞歐,我就成為了黑勢力眾矢之的攻擊物件,只因我手中掌握著黑手黨的秘密,所以你們都想我死。”
“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欠時政海的人情是什麼?”
“你敢不敢告訴我,時政海向你提了什麼要求?!”
沉寂的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尚義濂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不錯,我和時老的目的一樣,都想你死。”
“想知道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
“因為是你害死了源千雅!是你害她早早喪命!是你害她躺在冰冷的黃泉之下,為什麼被車撞死的人不是你!你回答我!”
“砰——”
一套杯盞茶具瞬間被掀翻在地,時曜坐在沙發上,英俊的臉上布滿陰霾和怒意,薄唇緊抿,雙眸腥紅瞪著對面的男人,心蔓延出不可言說的疼痛。
“尚義濂,你有什麼資格提我母親的名字!”
他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尚義濂不禁愣在原地,望著他和千雅相似的眉眼,頓時說不話來。
“呵,原來是沒有得到我母親的青睞,所以才和我父親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
“你住口!時家的種沒有一個好東西!”
“別忘記,您的孫女嫁給了我,也是時家的人!”
“你——”
突兀的振動聲響起,時曜拿過手機迅速接通,幾秒後臉色剎變。
歡媽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少爺,太太剛剛在車裡等我上洗手間,結果我出來以後,她人就不見了!”
“跑車旁有一大灘血,阿三已經拿去讓人化驗了!”
“少爺,少爺——”
他維持著拿手機的姿勢久久不能回神,一雙眸凝起冰霜,周遭的氣息迅速降至零下。
阿三帶人慌忙跑進大廳,手裡拿著化驗單,顫抖遞給他。
一顆心騰起莫名的恐慌,像是慢動作播放般,他接過化驗單看向最後的結果。
轟——
落日的逢魔前刻,他看到最後一行黑白字型清清楚楚寫著。
ab型rh型陰性血。
紙張無聲飄落,尚義濂走過來撿起看到血型,臉色大變,“洛洛出什麼事了!”
他垂眸望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手機傳來振動,他點開資訊看到內容,薄唇忽而揚起嗜血殘酷的笑意。
“阿曜,我和尚芷洛,你只能選一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