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被利索回絕,她起身氣呼呼摟著他精瘦的腰間,和他面對面無聲對峙。
“剛剛那是個意外,我——”
“意外?意外到你那麼袒護他,怕我殺他滅口?!”
見他終於回應自己,尚芷洛一喜,“我只是被強吻了那麼一下!我發誓就那麼一下!”
一下?
還他媽一下?半下他都想砍人!
明澈動人的嗓音在他耳邊回蕩,時曜雙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身,生怕她跌落。
“時曜,我和桓辰烜沒什麼的。”
“原來是桓辰烜!”
時曜臉色陰沉,作勢要將她推下沙發,陰沉的臉上閃過狠意,“你很開心我吃醋?還是你開心我在乎你的樣子?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你相不相信我?”
她垂下頭沮喪的模樣讓他心疼,時曜眸光微爍,視線移向別處。
回答她的是長久的寂靜。
尚芷洛苦笑一聲,放開纏繞他的手從沙發上走下,再忍不住淚意,哽咽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自己的感覺。”
“時曜,半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你對端木思卿的心意足夠將我傷的刻骨銘心,可我還是願意相信你,相信你愛我,相信你離開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你…”
抑制的哭聲讓她清醒,不禁感嘆兩人就像刺蝟一樣,永遠都將尖刺對著彼此狠狠紮下去,看著對方鮮血淋漓,都不願意放手…
瘦弱的背影不同顫抖,時曜望著她,心忽然像被鈍器砸中,疼痛蔓延。
“沒關系,我給你一個想清楚的機會,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不願意放下自己強勢的己見,那…”
“我們就正式離婚吧。”
一縷陽光傾斜而下,照在那個頹敗的身影上,尚芷洛換上濕漉漉的衣服快速離開醫院,走廊外數十個保鏢面色肅穆,沒一個望向她試圖挽留。
他的命令就是聖旨,他沒有開口說留,就不會有人擋她的路…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抹俊挺的身影久久佇立在那兒,不知望向哪兒處。
阿三負手而立,剛要開口問要不要找人跟著太太,就聽到他低沉的嗓音,“那件事加快速度,明天我就要行動。”
望向樓底那抹瘦弱的身影,男人邪氣橫生的俊臉忽而揚起顛倒眾生的壞笑,帶著得逞的意味,眼底的深情是久久不散的繾綣。
小笨蛋,想離開他的手掌心?
她做夢。
渾渾噩噩回到星河灣,將濕衣服扔進衛生間,尚芷洛套了件睡袍直奔大床,努力將糟糕的想法排除腦後,可偏偏不受控制哭的稀裡嘩啦,整個人雲裡霧裡抱著棉被進入夢鄉。
夢裡,她又回到失去他的那個海灘,那副棺槨,他就這麼冰冷的躺在裡面,任由她哭著怎麼喊他,都不曾得到他的回應,像是隔著千山萬水,好容易排除萬難終於等來了圓滿結局,不想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別走…”
十八歲的尚芷洛覺得遇到他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是他強勢奪走了她的一切,不給她留任何餘地,甚至霸道無理的將她束縛在他所規定的範圍內,她只覺得自己像是踩種了一顆地雷,松腳的代價是送命,可一直踩著不放又會讓她疲累,這種死迴圈的局怎麼老在經歷呢…
做夢的代價就是第二天頂著兩顆熊貓眼開車上班,眼看六月中旬就要來到,高考分數即將出爐,尚芷洛莫名鬆了口氣,開著賓士小跑駛向中心街。
明明是上班高峰期,可清冷空寂的街道讓尚芷洛覺得有些奇怪,她降低車速,警惕觀察四周,龜速沿著道路行駛,一顆心越來越覺得不安…
“砰——”
天空傳來一聲巨響,尚芷洛踩下剎車抬頭望向蔚藍的天際。
遠處密密麻麻飛來一片片淡粉色的氣球,心不禁漏跳一拍,將車停在原地。
頭頂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她回眸望向另一邊,驚在原地。
數架國産噴氣式超音速飛機懸掛著一副巨大的圖片飛躍上空,迅速引起各地媒體的關注,紛紛上街採訪想拿到第一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