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生在殿外候著,見著徐昭,忙堆著笑迎了上來,恭敬的道:“奴才給王妃請安。”
徐昭點了點頭,叫他起來,然後才問道:“王爺怎麼生了這麼大的氣?”
沈長生看了跟在徐昭身後的連翹一眼,連翹被他一看,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反思自是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不該將此事告訴王妃。
“王爺還想著別告訴王妃,怕王妃受了驚嚇。”
沈長生心裡雖然有些不滿,可連翹畢竟是王妃跟前伺候的,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讓開一步,恭敬的道:“奴才不好多說,王妃自個兒進去吧。”
徐昭點了點頭,才推門走了進去。
而連翹見著沈長生看過來,一下子就低下了頭。
沈長生見著她這樣,心裡倒是覺著好笑,這丫頭,怎麼每次見了他都一副害怕的樣子。
沈長生嘴角抽了抽,看了連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連翹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卻暗暗想著,日後定離這沈侍衛遠遠兒的,免得不知怎麼又得罪了他。
徐昭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見著坐在案桌後的韓子煜,他手裡拿著一本摺子,看得認真,面色平靜,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
聽到腳步聲,韓子煜才抬起頭來,見著是徐昭,就放下手中的摺子,站起身來將徐昭拉到了一邊的軟榻上坐下。
“不是睡著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韓子煜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
“王爺震怒,妾身怎麼能不過來問問。”徐昭剛說完,不等韓子煜開口,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子煜看了徐昭一眼,勾了勾嘴角:“那賤婢身上抹了迷情香,若不是本王意志堅定,興許就被她勾引了去。”
徐昭聽了,眼中滿是詫異,她一個丫鬟,怎麼敢?
這府裡上上下下,沒有不怕韓子煜這個王爺的,就連宜瀾、墨竹她們,也絕對不敢做出勾引韓子煜的事情來。
“若是如此,倒也是她自作孽,怪不得王爺。”
徐昭提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這樣一來,皇後便是知道那宮女被韓子煜杖斃了,也只能將氣咽進肚子裡。
聽著徐昭的話,韓子煜笑了笑:“昭兒說的是,她自己想死,本王心情好,這才成全了她。”
徐昭噎了一下,心裡暗暗替那丫鬟點了根蠟。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事情就傳到了宮裡去。
皇後俞氏聽到這訊息,臉色頓時就變得鐵青,沉聲問道:“可是當真?”
“奴才怎麼敢欺瞞娘娘,說是吟香已經死的透透的,王爺留她全屍,叫人裹了張席子抬到亂葬崗去了。”
俞氏聽了,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亂葬崗,那可是專門埋葬犯了大錯的宮女和太監的地方,韓子煜這樣做,分明就是在打她這個皇後的臉。
長輩跟前的一隻貓一隻狗都是不同的,吟香乃是她賞進王府的,如今一個月不到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叫人知道了,這滿宮裡都要看她的笑話。
“去,去打聽清楚,吟香到底是犯了什麼錯。”
那太監應了一聲,然後才站起身來退了下去。
可直到晚上的時候,也沒打聽清楚,只隱隱約約說是吟香不小心沖撞了王爺,才惹得王爺震怒,叫人給杖斃了。
俞氏聽了,鐵青著臉,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娘娘,十有八九是那吟香想要勾引王爺。”阮嬤嬤開口道。
俞氏在宮裡這些年,哪裡能想不到。只是,吟香本就是她送到府裡伺候韓子煜的,便是勾引了韓子煜,也罪不該死,更不該叫人杖斃了扔到亂葬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