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才剛說完,就輕輕咳嗽了一聲。
徐昭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韓子煜卻是不接,只似笑非笑看著她。
相處這麼久,徐昭哪裡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得上前喂著他喝下去,然後拿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
剛想起身,手腕就被某人給抓住了。
“還有這裡。”韓子煜微低了低頭,開口道。
徐昭臉紅了紅,才掙開了手拿帕子朝他脖頸處輕輕擦拭。
擦著擦著,突然就想到這會兒天氣不是很熱,行宮又比別處冷上幾分,韓子煜怎麼會出了一身的汗?
徐昭放下手中的帕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是有些發燙。
“王爺發熱了,怎麼不請太醫來看?”徐昭心中有些惱怒,一想到方才她進來的時候他若無其事在看摺子,就愈發覺著他不愛惜自個兒。
“來人!”徐昭剛出聲,就被韓子煜打斷了。
“無妨,別折騰了。”
徐昭嚴肅的看著韓子煜,明明受傷了,卻是不請太醫過來。
難不成,皇上是想叫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在西苑自生自滅。
徐昭剛想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些不敢置信看著韓子煜,半天才開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子煜收斂了笑意,平靜地道:“有刺客行刺皇上,身上紋著寧氏一族的族徽。”
徐昭張了張嘴,好半天都沒找回自己的聲音。
“本王心中雖有芥蒂,卻自問不曾想謀權篡位,弒父殺君。”
徐昭看著韓子煜,喃喃道:“那王爺的傷……”是故意為之。
短短一瞬間,徐昭就全都想明白了。
他故意為之,在這當口上墜馬摔傷,旁人只會以為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一場陰謀。不僅想誣陷他弒父殺君,還要取了他的性命。
韓子煜墜馬受傷,便將這一池水給攪亂了,還能引起皇上的惻隱之心。
要知道,皇上向來是最疼愛他這個兒子的。
徐昭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才叫人端了一盆冷水拿帕子浸濕了,敷在他的額頭上。
原本是該拿酒精擦拭的,可他既想著叫人知道他病重,就不能太快退燒了。
整整一個晚上,徐昭就守在他床前,等到第二天天亮,才聽外頭的人稟告,說是皇上派了太醫院的院判劉大人過來,給王爺診脈。
徐昭聽了,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皇上回宮時,將隨駕的太醫留在了西苑,給韓子煜診治,可這些人,怎麼能比得上太醫院的院判。
皇上此舉,說明心裡頭還是惦記這個兒子的。
“叫人進來吧。”
沈長生應了一聲,就叫人將那太醫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