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也相同,每次都是那麼一件事,不過就是不同姿勢而已。
而夢裡的自己迷離沉醉,激烈瘋狂,絲毫不知滿足,像是在食一場饕餮盛宴。
年少輕狂的年紀,他不是沒做過這種夢。可斷然沒有哪次會像夢裡這麼瘋狂。甚至情到濃時,切身經歷都不敵它一半。
這般罪惡的自己他只覺得陌生。
滿心滿腦的羞恥感沿著四肢百骸開始蔓延全身,他幾乎無力招架。自身的羞恥,對霍初雪的愧疚,儼然就是瘋狂滋長的藤蔓捆綁住他,讓他不得動彈,越纏越緊,瀕臨窒息。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太過壓抑,幾乎無法喘息。
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霍初雪知道他對她動了這種非分之想,她該作何感想。
一直以來,霍初雪都是他欣賞的女人。這個女醫生清冷從容,樂觀開朗,敬業愛崗,極具責任心。她開心時會大笑,難過時又會放肆大哭,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熱烈而富有朝氣。就像是一團火,永遠都有無窮無盡的能量。
她有時也很孩子氣,做事率真隨性,說話直來直去。有時又細心熨帖,懂得照顧他人,照顧他人的情緒。他幾次情緒失控她都看在眼裡,可卻不點破,以她的方式幫助他調節。
她關心病人,蘭姨生孩子期間,她一天往病房跑好幾遍,噓寒問暖,盡心盡責。她也會為了一個年輕生命的逝去而傷心難過許久。
他向來欣賞她,以朋友相待,從未有過非分之想。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有了變化。情緒不由他控制,過去古井無波的一顆心竟然泛起漣漪,蕩漾起來。
他越來越不敢直視她,不再像過去那樣能夠和她泰然相處。他時常走神,思緒遊離,腦子裡越來越多旖旎的念頭憑空冒出來。
那日從蘭姨家回去,當天晚上他便做了這個夢。醒來後只覺得不可思議,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不敢承認。安慰自己是沉寂太久,太久沒有行男女之事。
可後面幾天,他又反複做這個夢,到今天已經是第四次了。容不得他不重視,再當鴕鳥,不去面對了。
他覺得應該是自己心理出了問題。
從衛生間裡出去,賀清時趕緊撥通了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兩聲,很快被人接通。
一個溫柔的女聲傳過來,“您好,東霆心理諮詢所,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你好,請幫我預約鄭醫生明天的號。”
“抱歉先生,鄭醫生明天的號已經預約滿了。”
賀清時:“……”
他握住手機,手機貼在耳旁,有些許發熱,不禁皺了皺眉,“那後天呢?”
“後天也滿了。”
賀清時:“……”
“什麼時候可以?”
“週五可以。”
“那就週五。”
週五,青陵東霆心理諮詢診所。
賀清時早早就到了。
值班的小護士給他帶路,“賀先生,鄭醫生讓我帶您過去。”
賀清時點點頭,禮貌地說:“謝謝。”
鄭醫生的診室在二樓最右邊的一個房間。穿過走廊,一路上好多個診室並排排列。
走廊冗長,沿路擺了好幾盆綠植。陽光大片抖落進來,植物們挺直枝條,奮力汲取陽光。
最中間一間診室正對著樓梯口,就在這時一個穿米色長裙的女生剛好從樓梯口走出來,推門走進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