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師……”
“賀老師……”
在樓梯口,他聽到有學生叫他。
他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到江暖遠遠朝他跑了過來。
女孩手裡拎著一袋東西,跑得很急。
“有事嗎江暖?”
江暖胸腔浮動,有些喘氣。
“賀老師……”她將那袋東西往賀清時跟前一提,小心翼翼地說:“這是我媽媽自己曬的葛片,泡水喝特別降火,您拿回去試試,我看您牙疼也有好幾天了。”
賀清時注視那隻小小的紙袋,眯了眯眼,沒伸手。
他的眼神很冷。
江暖心裡忐忑,整個人也顯得有些侷促,緊張地握緊拳頭。
剛才那幾句話她已經打了無數遍腹稿了。如今面對賀清時,她還是特別緊張。
賀清時半晌不出聲,江暖越發不安,“賀老師您別誤會,我就是看您牙疼……這個東西不值錢……可真挺管用的……”
聲音越來越小,語無倫次,最後沒了聲音。
“謝謝你江暖。”賀清時禮貌客氣,可態度卻極其冷淡,“不礙事的,過兩天就好了,謝謝你關心。”
說完不再停留,直接抬步下樓。
或許這麼做有些不近人情,可這年頭師生關系敏感,不得不慎重。
女孩僵在原地,氣血翻湧,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滾燙發熱。羞恥心自心底升起,快速蔓延全身。
——
從主教樓離開,賀清時沒回辦公室,而是駕車去了第一醫院。
時值中午,産科樓住院部大廳依舊人來人往,人潮如織。
他乘電梯去了16樓。
他到的時候,霍初雪恰巧也在。
她身上的白大褂幹淨整潔,纖塵不染。露出裡面淺色條紋襯衫的衣領,規整整潔,不見不絲褶皺。
難怪說白大褂神聖,霍初雪一穿上這身白大褂,她永遠神采奕奕,精神抖擻,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勁兒。
霍初雪是例行過來察看,每天三次。張淑蘭的情況畢竟特殊,産後的各項指標主治醫生都需要嚴密關注。
她也是剛到病房沒多久,貴叔正在喂張淑蘭喝粥。
手術結束到現在,張淑蘭已經排氣,可以吃一些流質食物。
張淑蘭産後恢複得不錯,面色紅潤,貴叔將她照顧得很好。
夫妻倆一看到賀清時,張淑蘭忙支起身體,“姑爺,你來了啊!吃飯了沒?”
貴叔則趕緊退到一旁給他搬凳子。
賀清時說:“我剛下課,過來看看您。您今天感覺怎麼樣啊?”
張淑蘭:“我挺好的,除了刀口有些疼,別的都好。霍醫生很盡職,一天過來好幾次。”
賀清時沒坐,依舊站著,看向霍初雪,面露感激,“辛苦霍醫生了!”
霍初雪柔柔一笑,淡聲道:“賀先生不必謝我,職責所在。”
霍初雪環視病房,“孩子呢?”
張淑蘭回答:“護士抱去洗澡了。”
幾人在病房裡說了會兒話,霍初雪對張淑蘭說:“有什麼問題讓護士通知我,我先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