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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晰拿賀蘭春素來無可奈何,原中山王來洛邑之事不應與她說起,不過叫她纏的沒有辦法,只得稍稍露了些口風,又不忘嚇唬她道:“這些日子避著些人,仔細叫姓季的納了你回去做妾。”
賀蘭春不以為然的撇了下嘴角:“誰要與他做妾,不過是一介武夫,也虧得祖父瞧得上眼。”她嬌哼一聲,用手去勾茶壺,賀蘭晰見狀拿了手上的扇子在她白嫩的手背上輕輕一敲:“莫要胡言亂語。”說完,斟了茶送到她手上。
賀蘭春呷了一口,眯起了媚態橫生的桃花眼:“中山王無端端的怎會在洛邑逗留,我瞧著怕是不安好心,祖父沒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
賀蘭晰失笑,兩片薄薄的唇彎了起來:“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賀蘭春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下,用手執起綾絹扇,她那手生的極妙,十指尖尖,雪白細膩,拿著水紅的綾絹扇越發襯得那雙手豐潤白皙,叫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剛剛六姐也在這,我瞧著她那樣子可像是瞧中了中山王,依你這般說他怕是早有妻室,祖父不會是想將六姐與他為妾吧!”賀蘭春用綾絹扇遮在額間,擋住透進來的光,眼睛不由微眯著,鮮紅欲滴的唇撅了下,許是剛剛睡醒,神態中尚存了幾分慵懶之色。
賀蘭晰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笑道:“給中山王的妾也不算委屈了六娘。”
賀蘭春拿扇子打他一下,輕呸道:“好好的女兒家做妾還不算委屈?那中山王都多大年紀了,也好意思老牛吃嫩草,若再大幾歲都做六姐的父親了。”她說著,一雙小巧的腳踩了地。
“你做甚去?”賀蘭晰扯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脾氣上來去了祖父那裡,若叫那姓季的一眼叼中可不就給個老男人做妾了。
“我去母親那。”賀蘭春回頭說,流雲髻上的步搖微微顫了下,鮮紅的寶石在日光下閃這流光,好不灼眼。
在這賀蘭府上沒有人敢攔了賀蘭春的去路,她是容氏的眼珠子,誰也碰不得一下,便連她祖父賀蘭仁的書房都可隨意進出,莫說是她那些庶出姐妹,便是她大哥賀蘭晅也是未經允許不得入內,可見賀蘭春在府裡是何等受寵。
“母親。”賀蘭春進了廳堂嬌脆的喚了一聲。
容氏將其攬進懷中,眉眼瞬間帶了笑,伸手愛憐的摩挲著她脖頸一襲雪白細膩的肌膚,沖隨在她後的賀蘭晰道:“春娘又磨人了吧!”
賀蘭晰恭敬的喚了一聲母親,笑回道:“母親,沒有的事。”
“母親,我怎麼聽說中山王來咱們府上了。”賀蘭春靠在容氏懷中,嬌聲嬌氣的問道,又伸了手扯了她袖子,道:“中山王狼子野心,六姐便是嫁過去也是無用,他那樣的人哪裡會因為一個妾侍便待賀蘭家另眼相看。”
容氏臉上笑意更濃,摩挲著賀蘭春豐潤嬌美的臉龐:“會不會的到時便知了,又不妨礙什麼。”
賀蘭春聽明瞭母親話中的意思,不外乎是說六姐不過是一個庶女,用來賭一把自是無礙的。
“別操心這些瑣碎事了,一會我讓你三表哥來府接你,你昨日不說要去華嚴寺嗎?正好叫他陪你一道,你在那多住上幾天也是無礙的。”容氏溫聲說道,一臉的慈愛之色。
賀蘭春撇過頭去:“叫他做什麼,讓三哥明日陪我一道便是了,他瞧見竺蘭便沒個好臉子,沒得壞了我的興致。”
容氏抿唇笑著,好脾氣的說:“那便讓三郎陪著你去。”她說著瞧向了賀蘭晰。
賀蘭晰臉上掛著笑,道:“明日你可需早起,咱們還能吃上華嚴寺外的素餡蒸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