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讓我這個小神醫,來幫你把把脈!”餘小草探身過去,拉住她的右手,三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凝神地診著脈。
“怎麼樣?有沒有事?”餘航關切不已,焦急地詢問著。
“脈象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餘小草心中一喜,做出一副高深莫測之態,拽著文詞。
柳氏忍不住拍了她一下,笑罵一句:“說人話!你大嫂沒事吧?”
“怎麼沒事?出大事兒了!!人命關天的大事!!”餘小草表情很嚴肅,語氣很嚴重,嚇得餘航臉都變了顏色。
“小妹,你是京中人人敬重的小神醫,你嫂子的病,能治得好吧?”餘航緊緊拉著媳婦的手,紅了眼眶。
餘小草見自己的玩笑開大了,忙咧開嘴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嫂子的症狀,我還真沒法治。只有等八個月之後,瓜熟蒂落,我小侄子呱呱墜地後,方可痊癒!”
桌上的眾人聞言一愣,幾秒鐘的靜默之後,小草身上又捱了一下。柳氏喜滋滋地笑罵她一句:“你這壞丫頭,說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想要嚇死我們嗎?你嫂子懷孕就說懷孕唄,非要搞這麼一出來嚇人!”
坐在首位的餘老爺子,也反應過來了,咧開缺了幾顆牙的嘴巴,笑道:“好事,咱們家很快就要四世同堂了!沒想到我餘立秋還能活到見重孫的一日。”
“爺爺,大喜的日子,您說的是什麼話!您身體這麼棒,定然長命百歲。別說四世同堂了,就是五世同堂您也能看得到!!”餘小草樂呵呵地看著大哥圍著大嫂轉悠,疼媳婦也算是餘家人的傳統了吧?呃……爺爺如果不是太縱容張氏,也不會讓她蹬鼻子上臉,養成那樣的性子!
說到張氏,小草自然想到了跟老爹有一半血緣關系的小叔,忍不住問了句:“石頭,聽說小叔也跟你一塊兒參加了鄉試,考中了沒有?”
“小叔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搬到府城,讀書倒也用功。又考了兩年,才考中了秀才。這次鄉試結束後,我在考場外面遇到他,問了幾句,據說考得不錯。至於考中沒考中,我倒沒怎麼關注過。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他的事?”小石頭對這個小叔,沒多少感情,再加上他有個那樣的娘,更是敬而遠之。
“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畢竟也是爺爺的兒子……”上次回府城,見到大姑他們,聽說張氏老的厲害,一家人的嚼用幾乎都靠她一個人支撐,還要供兒子讀書,也的確不容易。為母則強,一心想讓兒子出人頭地的張氏,再苦再累,只要是為了兒子,都是心甘情願的吧?
這個年,因為餘航媳婦傳來喜訊,而過得更加熱鬧圓滿。小草不顧家中人的阻攔,從嫁妝中劃出果脯罐頭加工廠,說是送給小侄子的禮物。尚在母親腹中的小豆芽,不知道小姑姑送了自己一份大禮,安安分分地在母體中汲取營養快快長大呢!
大家都說這小家夥肯定很乖,除了除夕夜當晚,刷了下存在感,其他時候都好像不存在一般。孕婦該有的妊娠反應,劉.慧芳絲毫沒感覺到,有時候她甚至忘記自己是個孕婦,還風風火火地跟著婆婆一塊兒,準備著小叔子趕考的事宜,和小姑子出嫁的事情。
家裡人讓她多休息,她卻渾然不在意地道:“哪有那麼嬌貴?咱村裡很多媳婦,都快生了,還挺著大肚子幹農活呢!”
柳氏也聽老一輩的說,孕婦多動動,將來容易生産,又見兒媳婦忙活了幾天,也沒什麼異樣,就由著她了。不過,她時不時地叮囑幾句,讓慧芳不要太累,主意休息。
出了正月,選了一個黃道吉日,靖王府就把聘書和禮書送到了餘府。距離三月十八,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朱儁陽就開始催著家裡人幫他過大禮了。
靖王府挑選了四位全福之人,分別是端王妃、榮國公夫人、定遠侯夫人和禮部尚書的夫人。所謂全福之人,就是上有父母健在,下有兒女雙全,且夫妻恩愛,兄弟姐妹和睦的女性。
這四位身份貴重的全福之人,連同媒人——靖王的老爹,太上皇閣下,帶著聘金、禮金和聘禮到了餘府之中。旭王給的聘禮單子,讓這幾位眼界高、身份重的四位夫人,都忍不住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