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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本來打算在東山村一直過到二月末的小草,計劃很快被打亂了。東山村在十六這一天,來了不速之客。
“朱儁陽,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搞突擊檢查啊,你!”餘小草一大早上山下了套子,回到家中看到門前多了幾匹馬,進屋後發現朱儁陽正大馬金刀地坐在炕上,吃著她年前炒制的堅果,旁邊的小盤子裡,存了一小堆剝好的山核桃仁。
朱儁陽沖她挑了挑眉,手中又捏碎一顆山核桃,細細地把裡面的仁撿出來,放入小盤子內。做好了這些,才開口道:“爺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怎麼?不歡迎?是不是有了晗哥哥陪著,早就把爺拋到腦後去了?”
對於小石頭一口一個“晗哥哥”,這位爺心裡早就不爽了。要知道有這麼個大尾巴狼候著,他早就陪著小丫頭一塊兒回來省親,在東山村過個年,然後一塊兒再回京了。小丫頭回來有一個多月了,不知道那家夥有沒有趁他不在,大獻殷勤?
“哎呦!這屋裡誰把醋壇子給打翻了,好一股酸味!”餘小草解下來的銀狐皮鬥篷,梧桐順手接了過來,掛在梨花木衣架上。
見小草凍得小臉通紅,朱儁陽把最暖和的炕頭讓出來。小草脫了鞋子坐下,他又把搭在自己腿上的小棉被,蓋在她的腿腳上。然後指了指自己剝好的山核桃仁,笑罵一聲:
“你個小沒良心的,在東山村玩得樂不思蜀了吧?出來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給爺寫封信。這一大早的,就往山裡去,不會是跟那個姓趙的一起去的吧?”
餘小草抓了一小把核桃仁,塞進嘴巴裡,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大眼睛迷成彎彎的月牙,像只滿足地吃松果的小松鼠。聞言,她斜睨了朱儁陽一眼,道:“你當晗哥跟你一樣閑?人家出海練兵去了,哪有閑情逸緻去套兔子?”
“晗哥……叫得倒是挺親熱。怎麼從未聽你叫爺一聲‘陽哥哥’?”朱儁陽心中酸酸的,小丫頭對他從來都是直呼其名,一點都不客氣。
餘小草看他停下了剝核桃的動作,忙拍了他的手一下,提醒他自己正等著呢,聽到他酸溜溜的話語,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叫他晗哥,是把他當哥哥待。還是……你也想做我的哥哥?”
“不想!”一點都不想!朱儁陽見盤子裡的核桃仁以飛快地速度消失著,忙加快了捏核桃的速度,“不過,你對爺的稱呼,爺不怎麼滿意。”
“你想我怎麼稱呼你?俊陽?陽陽?小陽兒?陽寶貝??”隨著一個個肉麻的稱呼脫口而出,餘小草驚喜地發現,朱儁陽的耳朵根居然紅了。
朱儁陽嫁妝咳嗽兩聲,清清嗓子,道:“小的時候,我曾經給自己起了個字,叫‘睿之’,只幾個親近的人知道……”
“好吧,那我就叫你睿之好了!”餘小草從善如流,“朱睿之,核桃仁沒了,我還想吃!”
“少吃點零食,早飯給你在鍋裡熱著呢!”柳氏一進門,就聽到小女兒大喇喇吩咐陽郡王幫忙剝山核桃的聲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山核桃仁放進粥裡,成了果仁粥,也很好吃!”餘小草狡辯道,小手偷偷地伸向朱儁陽剝好的核桃仁,飛快地塞一塊在嘴巴裡,那模樣真活脫脫一隻偷食的小松鼠。
柳氏管不了她,便對朱儁陽道:“陽郡王,你別慣著她!整個臘月和正月,她每天把零食當飯吃,正餐都不愛吃了!人家過年都長了幾斤肉,她倒好,沒長不說,看著還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