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又朝他身上拍了幾下,叉著腰罵道:“你個死孩子,你要不是我親兒子,我管你去死!!你跟我回屋,看我怎麼教訓你!”
“我不回去,我還要跟大灰玩呢!”柳志強是打不死的小強,愈挫愈勇型的。
胡氏上來拎著他的耳朵,把他提溜出去了。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地教訓著兒子。這娘倆出去了,屋裡也清淨了。
柳志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小草道:“我娘就這脾氣,你別放心上。”
餘小草笑笑,沒有說什麼。她從水壺裡倒了一杯熱水,滴了一滴靈石液在裡面,送到柳志偉的手上,道:“大表哥,剛剛志強表哥驚出一身冷汗,再猛一出去,恐怕會受涼。這是我配的預防風寒的藥,你給他送過去。”
柳志偉端著水出去了。剛剛也遠遠地看著大灰的柳志民,心有餘悸地看了待在角落裡的灰狼一眼,道:“剛剛大灰好兇,嚇我一大跳!”
他的話音剛落,柳家院門處傳來一陣敲門聲,出去一看,村裡好多人拿著鋤頭鐵鍬,氣勢洶洶地圍在他們家門口。
柳存金披了大襖子出去,疑惑不解地看著村長和鄉親們,問道:“咋滴啦,這是?”
村長略顯緊張地道:“存金兄弟,剛剛二蛋媳婦說,看到有狼進村了。我們順著腳印跟過來,發現那隻狼進了你們家。你們就沒覺察到什麼不一樣的?”
小草的大舅舅柳沛忙道:“哪有什麼狼,二蛋媳婦眼花了吧。剛剛是我妹子家的小草,坐著雪橇過來給我們送東西。二蛋媳婦怕是把拉雪橇的大灰狗看成狼了吧?”
人群後面的二蛋媳婦擠了進來,道:“怎麼可能是我看花眼了?狼和狗我還能分不清啊!!我敢保證我見到的是狼,可兇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餘小草聽到動靜,用小繩子拴在大灰的脖子上,牽著出來了:“姥爺,大舅,出啥事了?我聽著好像咱家進狼了?沒事,我們家大灰可厲害了,狼都不是它對手!今年我們家鬧狼災,大灰還救了我爹一命呢。”
西山村村長和村民們循著聲音望去,一個瘦小白淨的女娃子,牽著一個比她還高的大狗。大狗渾身灰色的毛,耷拉著腦袋,夾著尾巴,一副剛剛被修理過的模樣。
二蛋媳婦指著大灰,嚷道:“就是它,就是它!!”
村民們發出一陣鬨笑,手中的“武器”也放了下來。明眼人都能看到,餘家小姑娘身後的大灰狗雖然體型大了些,卻非常溫順聽話,怎麼可能是狼?要是狼的話,不先把餘家小姑娘給撲咬了?
村長瞪了二蛋媳婦一眼,斥道:“還說沒眼花?你家的狼這麼老實?二蛋,你也不管管你家媳婦,聽風就是雨的!事實擺在面前,還在那狡辯!!存金兄弟,對不住了!!”
“散了吧,都散了吧!!不過虛驚一場!!”村長朝大家擺擺手,率先離開了。大冷天的,誰願意在外面沒事瞎折騰?村民們回去的路上,拿二蛋和他媳婦說笑,還說二蛋媳婦的膽子沒有螞蟻大,一隻狗也能把她嚇得面無人色。
柳家的大門剛一關上,大灰就恢複了威風凜凜的模樣,綠色寶石般的眼睛,傲視群雄般掃視了柳家人一眼,咬斷脖子上的繩子,邁著優雅的步伐,回屋繼續哀悼自己未來兩天喝不到靈石水了。
柳家大舅舅嘖嘖稱奇:“這只狼成了精了,剛剛裝狗裝得挺像的嘛!”
大舅舅家的小女兒柳飛燕,抿著嘴笑道:“小姑家養的動物都成精了似的,小蓮說她家的小狍子,從來不在屋裡隨地大小便,冬天睡屋裡還知道自己開門出去方便呢!”
柳志強從他娘身後擠出來,羨慕地道:“娘,咱們也養只狍子吧?長大了還能殺了吃肉!!”
胡氏沖他翻了個白眼,道:“養你都養不起了,還養狍子?山上的兔子狍子都快死絕了,上哪弄狍子養?別做白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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