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兒,你……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大的珍珠?太珍貴了,快收起來!這珍珠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有錢都未必有地方買去,你自己留著,攢著以後當嫁妝!”房夫人推回木盒,態度十分堅決。
餘小草渾然不在意地笑著道:“這枚珍珠,是我在海邊潛水時,無意中得到的。我現在水性好著呢,想要珍珠是話分分鐘就能撈出不少來。這是給我麟弟弟的,再大一點可以當彈珠玩。”
用一枚價值不菲的珍珠當彈珠玩?豈不是赤..裸裸地炫富?房夫人還待推脫,卻被餘小草強硬地塞入手中。
餘小草嘟著嘴巴,搶在幹娘前面道:“幹娘,你不收的話,就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媳婦,既然閨女都這麼說了,你還是收下吧!你要是覺得虧欠,以後就在閨女的嫁妝上多準備些,到時候給張羅出十裡紅妝,讓那個不知道現在在哪的臭小子不敢虧待咱閨女!”房子鎮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屋子,把這娘倆的對話聽了個明白。
餘小草見房夫人鄭重地把珍珠收了起來,看著幹爹沒羞沒臊地道:“那是!有個將軍幹爹,看誰敢對我不好!!我幹爹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被靖王妃勒令躺床上靜養的朱儁陽,連著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皺著眉頭小聲道:“不用說,肯定是餘小草那個丫頭在編排爺呢!”
一旁的靖王妃卻擔心地讓人給他加了床被子,怕他生病。初夏雖說還沒多麼炎熱,可是捂著一床被子也不怎麼舒服。朱儁陽忙以“流汗會影響傷口癒合”的藉口,拒絕了母妃的好意。
接下來的日子,餘小草便在靖王妃的別院裡住下來。靖王妃像招待貴客般,為她準備了一個雅緻精巧的院子。這個院子距離朱儁陽居住的院子不遠,步行不到兩分鐘就能到。還派了專門的丫頭婆子伺候著,所有的配置絲毫不比京中的大家閨秀差。
可是,除了熬藥換藥外,她還要伺候小郡王一天三頓飯,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被請來做大夫的嗎?怎麼淪落成小郡王的貼身丫頭了?
站在桌子旁邊,手中拿著筷子的餘小草,看著彷彿嗷嗷待哺雛燕般張大嘴巴等她餵食的小郡王,她有種想要掀桌的沖動。
“水晶蝦仁包。”小郡王見半天沒等到自己指明的食物,又一次開口強調,眼睛掃過一臉鐵青的餘小草,心情莫名有些愉快。
餘小草看了眼平日裡伺候小郡王飲食起居的丫鬟們,不悅地道:“小郡王,我好像不是你們家丫頭吧?伺候你吃飯,似乎不在我權利範圍內吧?”
朱儁陽用冰冷的目光掃過屋內的丫頭,那些丫鬟們顫抖了一下,魚貫著出去了。他滿意地收回目光,把自己被裹成木乃伊般的雙臂,在餘小草面前晃了晃,道:“現在屋裡就爺跟你兩個人了,爺這雙手可是為了救你爹受傷的,你伺候著爺吃飯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人家君子不是都施恩不望報嗎?小郡王您一天提八次為了救她爹受傷的,真的好嗎?這活脫脫挾恩圖報的小人行徑啊!!
餘小草氣哼哼地夾起一個水晶包,想把他噎死似的,整個塞入小郡王的口中。
朱儁陽艱難地咀嚼著嘴裡滿滿的食物,好久才嚼碎了嚥下去:“你想謀殺啊!粥!爺快噎死了!!”
餘小草重重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子粥,填進小郡王的嘴巴裡。勺子上沾著的粥,灑落在朱儁陽早上剛剛換的衣服上。
“你伺候人的手法太不專業了,得好好練練!”朱儁陽氣死人不償命地數落道。
好不容易伺候著這尊大爺吃完早餐,人家又張著手對信任貼身小丫鬟道:“看看你喂的粥,灑得到處都是。要是換了別人,爺早就打她板子了!來,給爺更衣!”
餘小草忍無可忍,沖著外面喊了一嗓子:“誰在外面伺候呢?進來給小郡王換衣服!!”
外面的人聽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後,變得寂靜無聲了。餘小草拉開門沖出去一看,本該在外面伺候的人,現在連個鬼影子也看不見。
無奈之下,餘小草從衣櫃中翻出一件她認為最醜的衣服,給小郡王換上。這件衣服,朱儁陽也不喜歡,從來沒穿過一次。當他穿著這件絳紫色衣衫出現在靖王妃面前時,她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