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感動地濕了眼睛,夫人最近食慾不振,瘦了許多,做人婢子的自然替主子著急。小草最近變著法子給夫人做菜,就為了夫人能多吃一口,珍珠也都看在眼裡。她真心地說了句:“小姐,婢子替夫人謝謝您了!”
“還用你謝?你家夫人是我幹娘,我對她再好,都是應該的!”小草笑著瞪了她一眼。
珍珠忙點頭笑道:“是,是!是婢子錯了!”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很快來到半山腰趙家的宅子。遠遠地看到房夫人,在玲瓏的攙扶下,站在大門外朝這邊凝望著。
小草心中一暖,拎著挖的幾根花草,飛快地朝著房夫人奔過去。房夫人臉上終於露出放心的笑容,連連道:“慢點兒,看著點腳下,小心石子兒!”
眼前這張紅撲撲的小臉,蒙上了一層晶瑩的細汗,猶如沾滿露珠的月季花。房夫人輕輕抽出手絹,溫柔地為她擦拭著,口中柔柔地道:“怎麼去了那麼久?以後想去林子玩,讓你幹爹陪著。以你幹爹的本事,就是遇上打老虎也不怕!”
餘小草點頭不已,心中卻想著:這次進山沒有遇到大老虎,倒是遇上了一頭大灰狼!不過,有小補天石在,就是遇上大老虎也不會有事的!不過,她怕嚇到幹娘,驚了肚中的小弟弟,對灰狼的事隻字未提。
房夫人將視線移到小草手上,突然目光中迸射出無限驚喜來,她一把抓住小草的胳膊,從她手中輕柔地接過那幾株花草,眼眸中帶著幾分心疼,道:“哎呀!這……這是春蘭中的名品——雪域飛仙?我只在皇後娘娘的寢宮裡見過一回,聽說是吐蕃進貢而來的。哎呦,根都挖斷了,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房夫人是資深的蘭花愛好者,房子鎮知道後,遊歷各地的時候,不忘替她找來許多蘭花名品,還特地高新聘請一位擅長養蘭的園藝師父,伺候家中數十種蘭草。
自從在皇宮看到雪域飛仙輕靈的姿態,房夫人就一直念念不忘,房子鎮多地尋找未果後,曾厚著臉皮進宮向皇上討要,被建文帝一腳踹出來了。敢情就你心疼老婆,朕老婆的東西你也敢肖想!看到小草因心急而挖斷的根須,房夫人感覺好像挖在自己心上似的,霍霍地疼啊!
“呃……幹娘,咱們先把這幾株花種下去吧,再耽誤一會兒,可就蔫吧了!”看到幹娘激動的神情,好像自己一不小心挖到一株了不得的蘭花呢!雪域飛仙,名字倒挺好聽的!!原來幹娘喜歡蘭花啊,下次去多撿幾個品種挖回來。說不定幹娘心情一好,胃口也就大開了呢!
房夫人像捧著稀世珍寶似的,把那根蘭草小心地捧在手中,讓玲瓏取了一個花盆,親手將蘭花種下去。因為愛蘭,種蘭草也頗有些心得。花種下去要澆點水,在一旁打下手的小草便把水換成稀釋過的靈石水。
剩下兩株是茶花,上面已經打了小小的花苞。房夫人雖然沒有喜愛蘭花一樣喜歡茶花,但以她的眼光也能看出兩株茶花頗為不凡。
“二姐,我去把這些花插到花瓶裡去……”小石頭對種花不感興趣,準備插完花就回家幫哥哥收海産去!
房夫人一扭頭,看到小石頭懷中豔麗的茶花,差點心疼地背過氣去:“天哪!十八學士!!你們居然把十八學士的花摘下來插瓶?我……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見幹娘一副心痛莫名的表情,小草忙道:“幹娘,這兩株裡肯定有這一種,您要是喜歡,我明兒再去挖些過來……幹娘,為啥叫十八學士啊?”
房夫人一聽,山上貌似還有類似的茶花,感覺自己的心疼得好些了。在幹閨女的攙扶下,緩緩進了屋子,看到花瓶裡豔麗迷人的十八學士,心中想著:靖王妃最愛茶花,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居然用十八學士插花瓶,不知道是羨慕呢,還是罵她暴殄天物呢?
“好多人都認為,十八學士是十八種顏色的花同株而生,其實並非如此。‘十八’指的是花瓣的輪數,而不是顏色。十八學士相鄰兩角花瓣排列多為18層,加上樹形優美,為世人所追捧。十八學士有粉十八學士、紅十八學士和白十八學士三種,你摘來的花囊括了所有品種。不知道你移植來的,是那種品種?”房夫人摸了摸其中一朵,溫柔地為小草解惑。
小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女兒對花草一竅不通,要等花苞開放了,才知道是哪種!沒關系,我多跑幾次,總能把三種顏色的茶花,都給移來!下次我帶著鏟子去,用木棍不趁手,根都挖斷了不少!”
房夫人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微籲一口氣,道:“沒想到這西山之中,居然有如此名品。你知道嗎?單單這一株茶花,就萬金難求。在你口中卻成了蘿蔔白菜似的。你是想氣壞那些嗜花之人嗎?”
小草摸摸後腦勺,憨憨地笑著道:“幹娘,您身邊有沒有懂花之人,明天跟我去一趟,看看還有那些名貴品種。多挖些回來,回京後送給幹孃的手帕交,不用花錢買了!”
“你個小財迷!那些名貴的花草可遇不可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我還以為你會說,多挖些賣錢呢!幹娘沒白疼你!”房夫人輕柔地捏捏她白嫩的臉頰,笑容裡滿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