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苗的這番話不僅說明瞭她對秦萌生的懷疑,更表達出了她對所有人的不信任。
這裡當然也包括他。
她說幻覺的事情半真半假,不過是拒絕他靠近的藉口。
他的所有告白,也被她用玩笑話一次又一次堵了回去,他的姐姐根本就從沒考慮過跟任何人在一起,那個被玻璃罩子罩住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
冬苗側了側身子,盯著一座倒塌只剩一半的山牆,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xue。
“然後,有一天,他突然向我告白了。”
“雖然他長得不錯,脾氣也很好,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溫柔,可是我的壓力極大,他追求我的那段時間是我病情又複發的時候,我頭疼欲裂,全身無力,想要惡心,甚至産生了奇怪的幻覺。”
“我拒絕了他,他卻不肯放手。”
冬苗捂著臉,“說實話,真的很討厭,被人喜歡也是有壓力的,我只想要一個人好好待著,為什麼非要跟我談戀愛呢?”
牧川的臉色又白了一個色號。
“後來,或許是他見我實在抵觸他,他便慢慢退出了我的生活,重新站回到朋友的立場,我也總算是能夠好好喘上一口氣了。”
冬苗放下手,拍了拍衣服。
“姐姐你的感覺是對的。”
牧川低聲說:“我不能說的太多,只能說他很危險,姐姐還是離他遠一些為妙。”
冬苗轉過頭,見他垂眸凝視著自己的腳尖兒,眉宇間有一股難以排遣的鬱悶,眉尾稍顯淩厲。
“他……我懷疑……”牧川聲音猶豫。
然而,還沒有等他說完,一個穿的破破爛爛如同拾荒者的男人,一手拎著一個編織袋,一手捏著一個白酒瓶,晃晃悠悠地朝兩人走來。
牧川脊背一直,立刻將冬苗擋在身後。
那個拾荒者越走越近,走到兩人身邊時,突然一個踉蹌,摔倒在冬苗的腳邊。
冬苗想要俯下身,扶他一把,右手手腕卻被人抓住,那人把她拖了起來。
冬苗一臉疑惑,卻只見那個方才還搖搖晃晃像是站不穩的男人,突然一高跳了起來,直接沖兩人中間穿過,連編織袋也不要了,一路狂奔。
牧川眼睛一眯,直接追了上去。
冬苗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伸手到兜裡摸了摸,卻發現她自己的錢包不見了。
“小偷!”冬苗喊了一聲也拔腿追了上去。
她飛奔一會兒,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塑造的坐在辦公室,還不怎麼愛運動的文員身份背景。
於是,她的速度便慢慢緩了下來,不一會兒便被牧川拉下了。
眼看著牧川就要追上了那個小偷,前面的衚衕裡卻突然鑽出來一個秦萌生。
秦萌生抬腳便踹了小偷一腳,小偷骨碌骨碌在雪地上滾了幾圈,接著,迅速爬起來,繼續跑。
牧川還要追,卻被秦萌生攔住了路。
牧川冷冰冰地注視著他,“讓開。”
秦萌生退後一步,將這條僅僅能容納一人透過的小路讓開了半臂距離。
然而,此時,巷子裡已經沒有了那個小偷的身影。
冬苗捂著腰“呼哧呼哧”追了上來,一邊說著“自己老了”,一邊故意摸了摸根本沒有冒汗的額頭。
秦萌生與牧川對峙。
牧川毫不客氣問:“為什麼放走小偷?你們兩個難道是一夥的?”
秦萌生微笑,“即便是你牧川也不能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