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將夾在領子裡的青絲拂到後背。
“我跟他相識在十年前,是同個醫院的病友。”
牧川大力扭過頭,皺緊眉頭,“十年前?病友?”
這……這明明是他啊!
牧川心裡又酸又脹又痛苦。
究竟是怎麼回事?
牧川坐進座位裡後,就盯著她欲言又止。
冬苗好奇問:“怎麼了?”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牧川直截了當問:“為什麼姐姐記得他這個病友,卻不記得我?”
冬苗笑了笑,“你在哪個床位?”
“就在姐姐隔壁三號床!”
冬苗嘆了口氣,她朝他伸出手,眉眼彎彎,“過來。”
牧川茫然地遞過腦袋。
冬苗慢慢摸了摸他的腦袋。
她細膩的指腹肌膚刮過他的頭皮,一股溫軟的酥麻便順著這股輕柔地力道從他的頭頂灌入,滲入他的四肢百骸。
她的指尖好像有莫名的魔力,讓他的靈魂都在震顫。
這種感覺……正是他打破玻璃罩後所求的。
牧川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愜意地如同在午後落滿陽光的窗臺上打盹的波斯貓。
她細長的手指順著他的鬢角滑下,捏住他的耳尖。
耳尖一點點漲紅。
她倚著車門,低聲說:“果然,你是我想象中的人嗎?”
嗯?
他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思緒從松軟的沙子中掙紮出來。
她出神地盯著他,“你當然在我隔壁病房三號床,因為我就是那樣塑造你的。”
牧川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桶涼水,從指尖到頭腦,從肌膚到骨髓,一片冰涼。
他猛地清醒過來。
聲帶要被凍僵了,他哆哆嗦嗦難以置信,“什、什麼!”
冬苗凝視著他,“雖然你是我想出來的,但沒有染上原床那個男人的壞毛病,實在是太好了。”
想出來的?
牧川笑了,神情詭異又危險,“姐姐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啊,幻想男友嗎?”
她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
她深深地看著他,毫無猶豫地紮進他的眼波中。
牧川指尖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