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臉,張開嘴,一口叼住了口服液上的吸管。
牧川看著褐色的藥汁順著透明的吸管消失在她微白的唇中間,她的唇珠順著吞嚥的動作碰觸到吸管,軟軟地凹下。
他的喉嚨突然有些幹澀。
他移開視線,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簡單跟她說了一遍。
冬苗笑說:“我都沒看到名偵探牧川破案的場面。”
“這算什麼破案。”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好好養病,等你身體好了,我什麼都給你看。”
冬苗揉了揉耳朵,臉色負責的。
“是我病了的緣故嗎?我怎麼覺得你說出口的話都怪怪的。”
牧川態度堅決,“這絕對不是我的問題。”
他轉身站起,掏出大衣裡的小本本,狠狠地撕下一頁,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
冬苗捂著嘴偷笑,心想他這是要毀掉證物嗎?
他轉過身。
冬苗放下手,一臉平靜,她假裝咳嗽了幾聲,誰知道假著假著就真的咳嗽起來。
牧川趕緊倒了一杯水,想要喂給她。
冬苗阻攔,“別,我又不是癱了不能動,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眉毛朝下撇,好似很委屈。
委屈也不能慣著他。
冬苗接過水杯,抿了一口。
他又開始翻藥。
“這是治咳嗽的,這是退燒的,這是嗓子痛的……”他抬起頭,“告訴我,你的症狀是什麼?”
冬苗笑了起來,“我好的差不多了,再讓我睡一會兒,咱們就可以重新上路了。”
牧川眉心一跳,他忙說:“咱們不著急,你在這兒多住幾天也沒事兒。”
冬苗眯起眼睛:“嗯?”
他咳嗽了幾聲,小聲說:“其實我也病了。”
她慢悠悠地支起身子,視線在他的臉上打了個轉兒,好奇問:“什麼病?”
他張張嘴,大衣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病名為愛……愛……愛……愛……愛……”
“病名為愛……愛……愛……愛……愛……”
冬苗難受地捂住了臉,一翻身,將自己陷進床墊裡。
牧川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一把將通話結束通話。
“咳。”他側過身子,臉頰漲紅,沒話找話說:“……說的還挺有道理。”
“什麼?”冬苗擁著被子,燒的發紅的臉蛋從被子探出,長長的發絲拖在潔白的被單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眼尾上挑出一個小小的弧度。
牧川注視著她上挑的眼尾,瞳色漸漸加深,低聲說:“就是關於我的病。”
病名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