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樊春芳這麼一說,張秀琴不由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對呀,還有你爹呢!再怎麼說你爹也是他親三叔,他不幫咱們沒話說,要是連自己三叔都不顧了,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這兒婆媳倆算盤打得叮當響,另一邊王家倆口子可是把眼珠子都愁腫了。
但是又怕警察同志生氣,倆人愣是沒敢攆上去,直到他們走了一段時間後,王大富才去找了王大力一塊兒,磨磨蹭蹭的往警察局去了。
“孩子他爹啊,要不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吧?”
王大富回過頭瞪了她一眼,“你去什麼去?要不是你這個自作主張的婆娘,阿敬怎麼會出事?”
王母被他一吼,立馬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有些不甘心的辯解道。
“我這還不是想幫他完成心願,我哪知道樊春花那小賤人那麼狠心吶。再怎麼說,阿敬也是她第一個男人吶,她不嫁給他就算了,居然還想讓阿敬去坐牢!”
“你還說!還沒鬧夠是不是?你也跟我去了,家裡這幫小的怎麼辦?”
說著,拿著煙杆拽著王大力就要走。
王大力卻深深看了一眼王母,朝著王大富語重心長的道。
“大富,還是讓弟妹一塊兒去吧,有些話咱們倆大老爺們不好說,她娘們家家不懂事,胡鬧一下沒啥問題的。”
王大富想了想,的確是這麼個道理,才有不耐煩的朝著王母招呼了一聲。
“那你跟我們一快走吧,老三老四,在家看好弟妹啊。”
江懷縣的警察局,就在人行隔壁的那條街上,隔得並不遠。
二層小樓已經有些顯舊了,到處都是淡黃色或者鐵鏽色的痕跡,斑駁陸離。在那些痕跡之下,許多橫幅標語依稀還能夠辨認出完整的句子來。
樓下大門口,有一個樓門洞,上面掛著江懷縣警察局的牌子,兩側還掛著牌匾,上面還蒙上了一層灰,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姜淑蘭上輩子沒來過警察局,但這輩子已經來過一次了。
就樊春芳和沈淩風結婚的時候,沈淩雲帶著她來報警那次。
第二次來,她的心裡依舊有些發怵,但卻沒有第一次那麼緊張了。
“人都帶回來了,開始審問嗎?”
那個胖子一進門,就把頭上的帽子一摘,朝著頭頂上就是一抹,一手的汗,對著後腰處就是一擦……
裡面兩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警察急忙走了上來,從另外兩個人手裡,接過了被他們鉗制看守著的王子敬。
“你們休息一會兒吧,我們來審問做筆錄吧。”
胖子一手叉腰,一手繼續摸著額頭上還沒有流完的汗水,朝著那倆小年輕道。
“這兩個證人,審問起來的時候客氣點,別兇巴巴的嚇到人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們跟我們進去吧。”
從被人領進審問室的那一刻起,姜淑蘭就深切體會到了自己那幾碗麵幾支煙帶來的好處。
猶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他們作為報案人來的,警方自然是要先詢問他們案情的。那會兒這些人的態度,冷淡中帶著輕蔑,還透著一股子濃濃的不耐煩,跟現在的和顏悅色,簡直有天壤之別……